妈妈稍稍回神,梗着脖子道:“不知奴婢错在何处?”
“妈妈又错了一回。”
崔瑜沉声,“我数年不曾回府,早就急于向老夫人和太太们问安,可妈妈口口声声大太太思念,却偏偏在侯府门前将我拦住,如此行径,岂非置主家亲情于不顾?况我尚且待字闺中,妈妈拦我在此闲话,可曾想到,可能会有外男经过?”
陈妈妈面色逐渐苍白,崔瑜继续道:“纵然妈妈犯下此等错处,可我念及你是初犯,并不曾出言处置,但你却不思悔改,越发没了体统。”
“我且问你,当今圣明,又有贤臣良将相佐,莫说京城里有五城兵马司日夜巡查,便是各州府,也无不是政清人和,太平日久,怎么到了妈妈嘴里,竟成了劫匪肆虐,横行官道了呢?”
“这、这。”
陈妈妈一阵头晕眼花,四姑娘几时这样伶牙俐齿了?她不过就是想问问辎重去哪了,怎么就成了质疑朝廷了。
陈妈妈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可她偏偏没办法解释,难道让她说自己担忧的不是劫匪,是家贼吗。
老夫人不剥了她的皮才怪!
“如何,妈妈还要拦我吗?”
陈妈妈有口难言,面皮霎时憋得青紫交加,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了似的,“奴婢不敢。”
“既然如此,妈妈便照着府里的规矩,自行领罚去吧。”
崔瑜点头,弯腰坐上软轿,由仆从们围拥着入府去了。
完了。
陈妈妈再后知后觉也明白自己闯祸了,楚妈妈已经笑着提步离开了,不久后,老夫人和二太太便会知道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可四姑娘,刚刚也太骇人了些。
她再也顾不上大太太的嘱咐,将什么适时提点敲打,让四姑娘明白,大老爷和大公子虽然没了,但大房仍是侯府的主子云云全抛到脑后去了,跺跺脚,在四周若有似无的嘲讽目光中追了上去。
软轿旁,玉书凑近了担忧道:“姑娘,方才那妈妈能乖乖去领罚吗?”
“自然不会。”
崔瑜失笑,陈妈妈可是大太太身边的红人,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怎么会因为自己这个没有父母在旁撑腰的四姑娘,自行去领罚呢。
方才若不是她暗示玉弦,一巴掌挡住了陈妈妈自报身份的话,便是自己这个主子,教训起大太太身边的人,也没这么简单。
可她要得就是陈妈妈不去领罚。
大太太送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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