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随太祖皇帝打天下时,与卫氏的父亲有些渊源,他们也不会给长子定下这门亲事。
先前卫氏刚入府时,为人也算谨慎谦和,可自从长房生了变故,卫氏的性子就日渐怪癖狂悖起来,挖空了心思地补贴娘家,接济那对上不得台面的兄嫂也就罢了,如今还将手伸到了崔家其余子孙的头上。
老夫人不由暗叹,人果然要在逆境时,才能看得出真正的品性。
“瑜姐儿就先跟着我住,几个姐儿如今也到了学着自己掌家理事的年纪,等来年开了春,便将绘芳园西边那几处院落翻整拾掇出来,让她们全都搬进去单住吧。”老夫人不容置疑道。
崔瑜抢在大太太开口前笑着应声,“大伯母照顾聿哥儿便很是辛苦了,侄女怎好劳烦大伯母为我费神,我和爹娘离京这么多年,如今总算有机会能跟在祖母身边尽尽孝道了。”
前世,她并不知道幼时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大伯母和大堂姐,生出了这样的心思,满心赤诚地回到侯府,结果失了先机,步步走进了大房的圈套,那些财帛,在她入宫之后,自然落到了卫氏手里。
老夫人最看重的是崔氏阖族的利益,不会为了银钱这样的小事,撕破侯府明面上的和谐。
到最后,还是湘王事发后,崔瑜才知道,卫氏拿着她的财物,去做了多少蠢事。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老夫人闻言拍拍崔瑜的手,慈爱道:“瑜姐儿舟车劳顿,今日便早些歇息,明日再让你两个姐姐带着各处走走,熟悉熟悉吧。”
大太太几次想要插话,都被打断了,一路阴沉着脸回到住处。
陈妈妈才受了刑,鸦青褙子上洇着斑驳的血迹,正跪候着请罪。
“蠢货!”
大太太气得摔了整套茶盏,“这点差事都办不好,竟让那小蹄子踩到了我的脸上,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处?!”
“太太息怒,太太息怒——”
陈妈妈连爬带滚地跪到大太太面前,“奴婢实在是没想到,这四姑娘小小年纪,心机竟然这么深沉,可见不是个好拿捏的,太太可不能由得她这般得意下去,不然她岂不是要分不清谁才是这侯府未来的主子了?”
“废话!”大太太冷哼,“我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可老夫人明里暗里护着她,还有韦氏那贱人帮腔,我怎么惩治她?”
“太太别急,老夫人再怎么护着四姑娘,那也得四姑娘人在府里啊。”
大太太神情微动,肃容吩咐,“递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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