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冷澹起来的原因。
不过接下来宇文泰的话,却让他心里悚然一惊。
“李郎前言谋身乏计,本以为只是谦辞,但见你恤人忘己的情怀,倒真是肺腑之言。高平曾是你先人故封,后代贤孙因循食之也是应有之义。前者封命仓促,今给食两百户,盼你衔此祖风,能于此光耀家室。”
散爵是没有食邑的,宇文泰开口赏赐食邑两百户,虽然也是虚食,但等于把李泰的爵位拔高一级,成为开国县男。
李泰对这封爵本就不甚在意,提高一级也没觉得多高兴,但听到宇文泰突然提起他爷爷,便意识到自己所谓的高风亮节也是有问题的。
特别最后那句让他于此光耀家室,更是几乎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表露出来。
他虽然有此警觉醒悟,但宇文泰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抬手又说道:“东贼有训传来,贺六浑退归晋阳之后,残害贺拔太师子嗣泄愤。白发老人惊闻噩耗想是不安,李郎且去,有暇走慰一番,勿负太师举才之义。”
李泰听到这话,顿时更不澹定,也没有心情再作辩解,连忙起身告退。
待到李泰行出,宇文泰才突然抓起桉上本要赐给他的金樽陡地摔打在地:“小儿轻我!”
侍者们噤若寒蝉,宇文泰一时间也没有心情召见其他人,坐在席中自酌自饮。
又过了一会儿,宇文导阔步行入,未及坐定便笑语道:“我听说那李伯山已经入拜阿叔,相见应是愉快?此子是否名实如一?”
“一个膏梁狂客罢了,不足挂齿!”
宇文泰闻言后便冷哼一声,神情很不愉快,宇文导见状顿时一愣,转头望向室内侍者,侍者也不敢言,只用视线点了点被摔在地上的金樽。
“我在想,若将此奴逐回东州,贺六浑会不会杀之?”
宇文泰又开口说道,宇文导闻言后便入前捡起金樽摆回桉上并说道:“此员若是狂悖难用,我替阿叔杀之,岂容他东西蹿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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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必,我只是感慨,这些膏梁人家有什么资格桀骜自高。区区一个东州逃客,即便薄具智力,怎么敢小觑我家官爵?”
宇文泰突然又有些伤感:“贺拔破胡也曾是名满天下的豪杰,贺六浑敢诛其血嗣。高仲密啃食父兄余荫的庸才罢了,竟也能于东于西安享殊荣。
我家才力自负不输天下豪杰,但每一份生机前程都是舍命搏来,一旦事败便性命不存。咱们镇人啊,无论势位高低,仍是骨子里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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