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还是挺给李泰面子,原本大行台的命令是把这小混蛋拘押回华州,但一路上也没有搞什么人身限制。
一直到抵达台府门外,宇文护才让人摸出绳索,有点尴尬的对李泰说道:“对不住了伯山,需要你稍折体面。拜见过大行台后,我于邸中设宴为你洗尘除秽。”
“我知萨保兄苦衷,不必多说。”
长孙家告状的人比柳敏抵达华州还早,李泰自知总得丢点面子,对此倒也不以为意,一边探头主动往绳套里钻,一边对宇文护笑语道:“萨保兄归邸后可要记得着员清理厅堂,不要碍了摆设珍宝群众观赏。”
宇文护闻言后便是一乐:“我只恐你狂言不实,倒是不患无处摆设。入见后小心应答,大行台最不悦还是你不与柳郎中同归却转赴地方。”
听到宇文护贴心的提醒,李泰顿时又觉得他为人还行,倒也不是边地仇家。
一行人说话间便往台府中走去,李泰被剪缚双手的押引入内,在台府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对于这位蹿起甚快的霸府新贵,群众们本就不少关注,现在见他这副样子,自然更生好奇,一时间围观者不乏。
来到台府直堂外,宇文护先行入堂复命,李泰就这么被押在廊下展示,瞧着左近群众小心的议论纷纷,心中难免是有点羞涩,便暗暗算计有没有法子再向大行台进言给这些人加加担子?
霸府请你们来做官却不专心工作,居然还有时间过来看热闹,就是闲的!
他这里正暗自腹诽着,视线却瞥见一名华服中年人在两个谒者的引领下向此行来,忙不迭抖了抖肩膀把那绳套撑松,见机不妙的时候好方便挣脱。因为那堂外走来的,正是长孙稚的儿子长孙绍远。
长孙绍远当然也发现了李泰,原本就眉头紧锁、表情凝重,这会儿怒目一扬,大步越过两名在前导引的谒者,径直来到李泰面前。
“李伯山,我家究竟哪处得罪了你,竟让你做出如此羞辱生人的恶行!”
长孙绍远乃是长孙稚嗣子,在朝担任中书令,平日都是一副雍容儒雅的气度,但这会儿望着李泰却是两眼怒睁、一脸的气急败坏,声色俱厉的喝问道。
长孙绍远态度如此恶劣,李泰倒是不生气,毕竟谁家遇上这种事一时间也难接受。里子他已经得了,要还连气都不让人发泄一下,那就太欺负人了。
于是他一脸羞惭的低下头去,但视线却还不离长孙绍远两肩,你发火可以,动手我可要反击了。
他语调沉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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