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宰军令,只能硬着头皮攻城拔坚。
好在这些城垒大多数本身规模也并不算太大,驻兵也不过在几百之间,随着后方的援路被截断,基本上也都只能负隅顽抗,随着西魏大军不计代价的进行强攻,也都被逐一拔除下来。
在付出几千战损的代价之后,随着大军推进到了洛阳西南方向的柏亭城和伐恶城附近,李弼派来接应的人马便也于此会师,整个洛西地区尽入西魏大军的掌控之内,齐军则尽被压缩进了几座城池之中各自为战,已经难以再对西魏大军的行动造成什么有效的阻挠。
自大统九年邙山战败以来,至今已有十余年的光景,宇文泰一直都未曾重返河洛,如今再次率领大军故地重游,心中自是有着无尽感慨。
随着大军主力进驻千金堰,宇文泰便也在众将们陪同之下沿洛水上下游览一番,视野所及所看到的风貌较之他记忆中却多有不同,尤其是沿着洛水所增驻的许多城池与他记忆中的画面相比多有违和。
「观此山河风物变化,真是让人不胜唏嘘啊!旧年贺六浑知河洛非其可以久作盘桓之地,屡屡毁弃破坏洛邑旧城,每与交战也只是决胜山野,亦不失为英雄气概。」
宇文泰眺
望着夹洛水而设的金墉城并南面诸城,忍不住感叹道:「今之齐主欺天窃国,贼胆更甚其先父,观其攻防所设,反而胆气有丧,竟然不敢陈兵于野以待我军,妄想凭此土石藩篱以拒宿敌,岂不可笑?」
随行众将闻言后也都纷纷发声附和,夸耀王师雄壮,嘲笑齐军胆怯,但人多口杂也都难免失语,有人便笑语说道:「贼之所以勤于筑城重防,也是无奈之举。向年河洛数战,无不连遭败绩、损兵折将,倘或野战有功,又何必如此劳民损物、堆造城垒。」
此言一出,原本还算热闹的气氛顿时便有些冷场,宇文泰和随同在后的宇文护这对叔侄神情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宇文护,脸上的阴郁都快与阴冷的天空混作一色了。
不过人在心情正好的时候也会变得格外宽容,宇文泰很快神情便又恢复过来,并未以此为意,指着对面的敌城笑语说道:「眼下敌城仍有顽贼据守,未可完功庆贺,待到克获诸城,诸军俱有犒赏!」
此时的西魏大军已经完全进入了河洛地区,而随着李弼击败了金墉城那三万多名北齐驻军之后,眼下北齐在河洛之间暂时也难以再组织起成规模的反抗。尤其当宇文泰的大军向北推进而来后,金墉城南面的伐恶城、和南城守将也陆续请降,仅仅只剩下几座孤城仍在顽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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