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锦箨院上下皆提着一颗心。
东厢房,澜哥儿高烧不退,燕扶光面容冷肃立在床前,克制不住的寒意往外冒,丫鬟婆子战战兢兢。
药已经灌下去一碗,可澜哥儿依旧没有退烧,浑身难受地躺在床榻上,抓着绿卿的手小声啜泣,听得人心疼。
绿卿现在眼里心里只有澜哥儿,她执意不去休息,蹲在澜哥儿不错眼地看着他,不忽略他的任何反应。
澜哥儿舔舔干干的嘴唇,绿卿就想给他喂水。
她还没站起来,燕扶光就倒了杯温水,递给绿卿。
接着,燕扶光用小被子把澜哥儿裹好抱起来,扶住他让绿卿给他喝水。
澜哥儿在燕扶光怀里睡着了,从今天一早就起来折腾,大人都很累,何况澜哥儿。
白嫩嫩的脸颊因为发烧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红,呼吸声也比平常大很多,但到底是睡了过去。
绿卿精力不济,疲累地看着澜哥儿,眼皮很沉。
燕扶光把她拉起来,吩咐道:“澜哥儿还没退烧,你去榻上歇会儿,我抱着他睡。”
绿卿眼底划过一丝犹豫。
燕扶光言简意赅地命令:“去。”
绿卿靠在榻上,下意识不让自己沉睡,隔一会儿就睁开眼睛。
就这样一直睡睡醒醒到天亮,她轻手轻脚来到燕扶光身边,看见他依旧抱着澜哥儿,眼神清明但难掩疲惫。
燕扶光用手感受了一下澜哥儿额头的温度,对绿卿说:“已经退烧了。”
澜哥儿睡得很熟,身体舒服多了,呼吸声也平缓。
绿卿接过澜哥儿把他放在床上,给他掖好被子后转身抬手给燕扶光按摩手臂。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能为澜哥儿做到这个程度,绿卿认为,燕扶光是个好父亲。
“您一晚没睡,妾给您揉揉手臂,您去歇一歇吧。”
她自己眼底也是一片黑青,可见昨晚赶她去睡也没睡着。
燕扶光伸手,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拂过她的眼皮,嗓音低沉道:“你是个好娘亲。”
绿卿头都不抬,很自然地说:“妾生了澜哥儿就要对澜哥儿负责,心疼他爱护他,保护他平平安安长大,这是妾身为娘亲的责任。”
燕扶光对她说的话很感兴趣,重复道:“责任?还以为你会说爱子心切是女人的天性。”
绿卿手一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女人也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天性约束不了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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