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北疆更多几分狂野,城外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时间和风塑造了一个个沙丘,它们静静地看着这座城。
仁钦带领部族将士停在距离白鹤城很远的地方。
白鹤城他们进不去,城外又全是沙漠,根本不适合驻军。
其他人在忙着整顿,苏渊被仁钦拎着去沙丘上眺望远方。
深一脚浅一脚地爬到顶,他呸呸呸吐掉吃进嘴里的风沙,异想天开地问:“城里就没有你从前的同窗、同僚什么的?若是能里应外合的话,胜算会很大。”
苏渊悄悄白他一眼:“我不如直接去策反他们太子?拿下一座城算什么,直接把大燕江山收入囊中。”
仁钦听不懂话似的,认真思忖片刻后反问苏渊:“你和他有交情?”
苏渊:“……当时让我死在荒漠里该有多好。”
他泄气般往地下一躺,要死不活地说:“我当时就是被他从西黎赶出来的,这交情够不够?”
仁钦这时候又深明大义了,他斜斜地睨着苏渊:“你不是叛国吗?人家赶你怎么了?这种人我一般直接杀了。”
苏渊气闷地翻身背对他,心里憋闷得厉害。
他出门微寒,和母亲相依为命,一朝中举带着母亲去了西黎那个地方当了个小官。
一开始日子过得不错,他本来就是吃惯苦的人,即使日子清贫,但只要母亲陪在身边他就很满足了。
他一直踏踏实实做事,希望对得起自己近二十年的苦读,对得起朝廷信任,对得起西黎的百姓。
可事实远没有他想象的美好。
朝廷拖欠俸禄,他们很艰难地维持基本生活,落到最后,他给母亲治病的银子都没有。
走投无路之际,他的同僚让他帮忙送东西去岚族,承诺给他五两银子的报酬。
脑子稀里糊涂的,苏渊答应了。
可笑的是,母亲却没救回来。
后来燕扶光发现西黎官员叛国之事,了无牵挂的苏渊对大燕朝廷感到失望,趁机逃出西黎,即使流浪他也不愿回去。
不过话说回来,他恨的是大燕朝廷、在位君主,其余百姓与他无冤无仇,他生长在那片土地上,做不出更多丧心病狂的举动。
比如仁钦说的那样。
“你要去策反谁你尽管去,我反正是不去的,大不了就是死,死了一了百了……”
仁钦被他的颓丧感染到了,也跟着往地上一躺,狂风卷着风沙往他们身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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