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清姿说的一样,从京城越往北,路上就越冷。
才九月底,这里的风就显得不近人情。
这些天来,绿卿很少休息,途经驿站的时候略微休整一晚,第二天天一亮接着赶路。
她穿的是男装,刻意把脸抹黑,又一直不说话,路上并没有人多关注她。
无霜随行在侧,每走一段路,她都在等绿卿坚持不住休息,可绿卿从没有一次主动停下,仿佛她身体里的能量可以一直向前。
荒芜人间的地界,已经连续走了三个时辰,无霜勒住缰绳,对绿卿说:“主子,咱们歇歇吃点干粮吧。”
绿卿点点头,姿势熟练地翻身下马。
这些天一直在马背上颠簸,两条腿磨破皮了她就胡乱擦擦药膏,第二天继续。
无霜瞧了瞧她那双粗糙了不少的手,抿抿唇说:“还有七八天才到,山的那边大雪覆盖,可能会延缓一点进程……”
绿卿静静听着,最后看着无霜点点头。
她不怕风雪,只是辛苦无霜他们陪她来这一趟。
等她去看了燕扶光,回到京城再好好给他们奖赏道谢。
绿卿嚼着干巴巴的馒头,打开水囊胡乱灌了两口,带上一行人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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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秋的信一时半会儿送不到京城。
燕扶光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而他不知道的是,信抵达京城的时候,绿卿肯定都到西北了。
那封信绿卿注定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了。
梁非见他主子又怔怔地坐着发呆,不必多想就熟练地宽慰:“还有几个小主子在,魏侧妃不会一蹶不振的。”
然而,等燕扶光两眼无光地转过头来,他发觉一蹶不振的那个人竟然就在眼前。
“呃……主子您昨晚没睡?”
眼睛周围那么明显的一圈,难不成被鬼压床了?
奈何不是鬼压床,却比鬼压床还让燕扶光难受。
“做噩梦。”
连续几天梦见绿卿,梦见她哭,各种各样的哭。
每次醒来他心口都疼着,找了大夫来看也不是心疾。
梁非私下里琢磨是不是该找个巫师来给他做做法,仁钦却笑他不懂成了婚的男人。
“做法?做什么法能把他的心上人变到他身边?”
他贱嗖嗖地出主意:“不如你辛苦一趟,跑去把他的心上人接来,这样相思病也就好了。”
接是接不来了,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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