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吕芳却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此刻的他,如同获得新生一般,原本的桎梏,都在这一刻,尽数消失不见。
片刻后,只见吕芳回过神来,打量着自己手上的那一沓由陈洪所递交上去的证据,阴沉道:“哼,陈洪,这一次,你赌输了!”
在这之后,只见吕芳将那些证据收好,旋即迈步,向着司礼监所在的方向行进。
……
尽管夜已经很深了,但司礼监值房仍旧是灯火通明,此刻,房间内的气氛颇为沉闷,没有一个人说话。
在冯保之后,司礼监的其他人也都得知了陈洪趁着夜色,偷偷跑去乾清宫向皇帝告状一事。
对此,他们的心情十分复杂,窃喜者有之,恼怒者有之,更多的人,则是在暗自担忧,事情将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因此,尽管夜已经很深了,但他们仍然没有丝毫困意,他们都在等,等一个最终的结果!
倘若吕芳从乾清宫回来,那么就代表着整件事情顺利过关,陛下那边也暂时不追究,倘若吕芳没有从乾清宫回来,则意味着,接下来,将会由陈洪来掌管司礼监。
宦官之间的权力斗争,与那些官员们相比,则是要惨烈得多,失败者,只有死亡这一个下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此刻,只见首席禀笔太监黄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陈洪,缓缓道。
“陈洪,你这是何必呢?”
“你这样一搞,可把咱们所有人都架在火上烤了,老祖宗平时对你怎么样,我相信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可你现在却不念旧情,跑到陛下那边……”
黄锦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陈洪不耐烦地打断了:“哼,黄锦,得亏你有脸说出这句话,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谁不知道你黄锦,平日里唯吕芳马首是瞻,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他吕芳养的一条狗!”
黄锦听闻此话,整个人顿时气急,看向陈洪的眼神之中,满是怨毒,一字一句道:“陈洪,你方才说什么?”
陈洪对于黄锦看向自己的怨毒眼神熟视无睹,轻笑一声,又重复了一遍:“我陈洪说,你黄锦,就是吕芳养的一条狗!”
“真是岂有此理,反了你了,敢跟我这么说话!”
黄锦一边说着,便想要从座椅上起身,给陈洪一点教训,谁知却被一旁的冯保给出手按住。
“黄公公,冷静,一切等干爹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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