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公主死后,柴家失去了主心骨,但是作为一个团体,“柴家人”没有消散,经常聚在一起,商量一件事:到底谁能当皇帝?柴家又该如何稳固自己的地位?
众人一致得出几个结论:
冠军侯与柴家关系最好,但是眼看着失势,前途只怕不妙,可以继续观察,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与此同时也得准备后路,不能只支持他一个人。
倦侯、东海王与柴家都有仇,衡阳公主若是还活着,事情会很难办,如今她已升天,再大的仇怨也能想办法化解,但是这两人谁更值得支持,尚有争议。
英王不予考虑。
柴家亲友众多,触角遍及朝中勋贵与大臣,消息灵通而驳杂,无数谣言就像食材和香料一样被统统扔进柴家的大锅里,经过一番熬煮之后,形成一道带着浓郁香味的新谣言。
最新的谣言就是倦侯已经潜回京城,还要继续争夺帝位。
柴家人为此惊疑不定,猜不透这到底会对京城的形势产生怎样的影响。
听说冠军侯和东海王准备“做大事”,柴家还是分别派人相助,冠军侯身边的几名勋贵追随者、东海王王府内外的数名刑吏,都来自柴家,随时通风报信。
冠军侯中毒的消息最先传来,聚集在柴家彻夜不眠、借酒浇愁的数十人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冠军侯败得如此惨烈与容易,谁也不肯承认自己曾经对这位太子遗孤寄与厚望,至于是谁下毒并不重要,也没人关心。
萧币是左察御史萧声的侄儿,曾在碎铁城带着一群人试图逼柴悦自尽,被关了一段时间才被放回京城,这时抓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向整座大厅。
五张桌子摆在厅里,七八十人挤挤擦擦地坐在一起,喝了将近一天的酒,兴致已过,只剩满腹愁肠与惶惑。
放眼望去,萧币看不到首领,衡阳侯从来就不是这群人的首脑,他的几个儿子当中,只有柴智有些本事,却已死在了碎铁城,其他子孙不值一提,非柴姓的亲戚不少,却都没有主见,萧币连自己的哥哥也看不上,在酒劲儿的驱使下,他决定挺身而出。
“嘿!”萧币叫了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你们都……听我说,冠军侯死了,他为什么死?因为他……他不重视柴家,也不叫上咱们,自己就去夺帝位,结果……死了。”
“对,说得没错。”众人举杯欢呼,可是谁也喝不下去,酒水洒了一地。
“还有东海王和倦侯。”萧币受到鼓舞,突然抬高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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