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素继续道:“韩稠费尽心机讨好的是慈宁太后与王家,终究不能取信于陛下,绝非长久之计,相信他自己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他的长久之计是什么?”
韩孺子恍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其实愤怒异常,被困在局中,影响了判断,非得需要赵若素的提醒,才能看清真相,“你说得没错,韩稠还有奸计,必然会有……你可有应对之策?”
“韩稠用的不是朝廷正规手段,微臣能看出一点破绽,但是无力应对。”赵若素实话实说,他心思缜密,若论出奇制胜,却非他所长。
“在朕之前,也曾有皇帝被大臣这么欺负吗?”
赵若素一躬到地,起身道:“自太祖到武帝,几乎每一朝都有大臣因为谋逆而被诛杀,微臣不仅看过史书,还读过当时的众多公文,实话实说,这些人的谋逆原因非常令人费解,手段更是漏洞百出。微臣不明所以,只能说他们‘欺负’到皇帝头上了。”
“可皇帝总是赢家。”
“必须是赢家。”
韩孺子笑了一声,送走赵若素,叫来外面的太监,问道:“东海王还在吗?”
“东海王已经回府了。”
韩孺子寻思片刻,“去召他来。”
太监领命退下,张有才和孟娥进来收拾房间,韩孺子道:“有才,你刚回来,去休息吧。”
“陛下,我在城外休息了三天,一点不累。”张有才抢着干所有的活儿,几乎不给孟娥留一点。
“景耀呢?”韩孺子突然想起这个太监。
张有才放下手里的抹布,“早就回京了,陛下没见到他吗?”
景耀早已不是当初的中司监,他现在的地位太低了,又赶上倦侯府加强守卫,他没法像张有才一样直接来见皇帝。
“你去把景耀找来。”韩孺子说。
“是,陛下。”张有才匆匆离开。
孟娥将剩下的活儿做完,连靠墙的椅榻都铺好了被褥。
韩孺子一肚子想法,必须对外说出一点,于是开口道:“洛阳的王坚火有一番话,对我颇有启发。”
“嗯。”
“他说自己是泥潭中的人,我若想在泥潭中找点什么,他可以代劳,我若想彻底除掉泥潭,他做不到,我只能另选他人。”
孟娥的反应还跟从前一样慢,想了一会说:“我明白他的意思,说得倒是没错。”
“我的确另选了一个人,这个人与泥潭几乎没有瓜葛,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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