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边,都探听到了贵国境内的两件事情,叫我深为震撼。”
李昖问道:“不知何等事情入了林经略之耳?”
林泰来答话道:“第一件事,听说贵国有大批庶孽、奴婢倒戈,甘当朝奸,为倭寇效力。
比如在平壤以北,就有大批朝奸活动,为小西行长充当耳目,增加了我天兵进军难度。
不知道殿下左右的两班官员,又有何感想?
第二件事,倭寇发榜安民,免除徭役,很多百姓甚至为之乐业,岂不讽刺?”
林泰来这话讥讽的就是极为腐朽的朝鲜国“两班”贵族群体,在场官员人人不满,但敢怒不敢言。
朝鲜国实行的是《庶孽禁锢法》,嫡子和庶子区分极为严格,只有嫡子才能继续世袭两班贵族。
而贵族家庭的庶子根本不算贵族,只能下沉去当平民,这心里落差可想而知。所以倭兵来后,很多有文化的庶孽干脆就投倭了。
另外就是两班贵族对百姓、奴婢的压榨严重,所以有些地方居然出现了百姓觉得倭寇比两班大人仁慈的情况。
林经略上来就贴脸开大,气氛一时僵住了。
国王李昖讷讷不能言,左右陪臣脸色铁青。
已经在两国间往来数次的崔五魁连忙出面,对着朝鲜国君臣打圆场说:
“经略公只是因为局势而激愤,又兼心直口快,友邦不必惊诧,还请入城安歇!今晚经略公设宴款待!”
等与朝鲜国君臣分开后,崔五魁忍不住对林泰来说:“经略公何必让他们难堪。”
林泰来很有社交智慧的答道:“若有人受了这等难堪羞辱,还肯来结交我,才是可用。”
不过林泰来才回到经略幕府没多久,接伴使李德馨又匆匆跑了过来。
“今晚宴席的席位有问题。”李德馨说。
林泰来诧异的说:“有何问题?”
李德馨急切道:“经略大人与敝国王上怎能东西对坐?按照礼法,敝国王上应当背北而面南。”
林泰来反问道:“那你说我怎么坐?若贵国国王背北面南,那无论我坐在东、西边还是南边,岂不像是臣属位置?
关键这是在大明国土上,我能那样坐吗?我能当外国藩王的臣属么?”
李德馨:“.”
狡辩是狡辩,但却不好驳斥。
林泰来不耐烦的说:“实在不行,就取消晚宴吧!当前军情紧急,一切从简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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