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只让在自家园子里转转。好容易脑袋清醒了,又记起今天还没练字,等字写完了,天也黑了。
第二天就碰上了贾政休沐,头天晚上贾政听王夫人说了代儒给贾宝玉放假的事儿,次日一早且不与相公吟诗作乐,先拎着本《诗》来考儿子。还专挑着拗口的来考,还是岔着花地问,上一句考“如切如磋”,下一句就蹦到了“幽幽南山”,从早饭毕直考到了贾母那里传午饭。下午又看了一回昨天的功课,见贾宝玉放假也没忘了练字,面上露出些笑影来,又让他当场默了一小段《孟子》,方道:“学得不错,你如今年纪不是很大,倒是有时间教你从头慢慢学。只管把根基扎牢了,日后有你受用的时候呢。只有两条,字是不许落下,《四书》须得学明,余者便随太爷怎么教你罢。去收拾收拾散心罢。”
还散得什么心啊?外头都到收摊的时候了,日影早偏西了!三天假就这么过了两天,贾宝玉心道还有一天呢,早早地回去翻出零钱来,又叫袭人找出出门的衣裳,这才躺下。
第三日上,荣国府内没发生什么事儿,贾宝玉揣着荷包,拜别了长辈,带上小厮骑马出府而出。这回倒没逛什么街,直到城外草已青青,撒欢儿放马跑了一圈儿。又仰天大嚎了一阵儿,亏得是白天,没狼可招。把李贵吓得脸都白了,气喘吁吁地终于追上了马,一扶笼头缰绳:“我的爷!祖宗!你可慢着点儿。”
贾宝玉一吐舌头,跳下马来自己撒脚一跑,直跑得气息不稳了才停下来,心中直呼痛快。
不远处有人正弯弓搭箭欲猎野兔,忽然听到一阵鬼嚎,手一抖,啪,箭歪了,气得差点儿折了弓。身后一人纵马上来,语带笑音:“冯兄,这回你可是失了手了。”失了猎物,更因居然被惊着了还被友人取笑,马上骑士心中大恼,分辨一回便欲纵马来寻晦气。
贾宝玉正跑着呢,忽听得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地过来,马上一人约摸十五、六岁,穿一件藕合色团花箭袖,头上束着嵌宝紫金冠,贾宝玉不太懂马,只觉得来人的马可比自己刚才骑的那匹‘毋求安稳’的老马神骏得多了。来人提马扬鞭,见眼前是个半大孩子,长得粉团一般,颇有些不辨雌雄的感觉,不由一愣,把一腔怒气散入云中。清了清嗓子方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孤身往野地里跑?也不怕遇到拍花子的。”说着语调又高了起来,他已看到贾宝玉身上的衣饰不凡。
此同行之人也奔了过来,一勒马,眼珠子来回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回才道:“刚才就是他么?你可别找错了人。这野地里哪来这么个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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