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廪生一年才四两银子,宝叔倒想想,咱们府里的三等丫头月钱就有五百钱,一年下来,怕比廪生的钱还多些。我算了一回,不划算。”
贾宝玉听了也无话可说,贾蔷本是宁府嫡支,只要贾府不倒,他样样恐怕都比外头一般的举人还要强些。至于上进,贾蔷又道:“既宝叔没拿我当外人,我也与宝叔提个醒儿,这年头,便是做到五品,一年又有多少俸禄呢?宝叔可想到了?读书是正事儿,可这经济之事,实是比读书更要紧些。”
贾宝玉本是觉得贾蔷纵使与贾蓉有些事儿,到底在自己面前是规矩的,且初入家学时也得他一点照顾的情份,今天因要辞别家学有些感慨,一时感性了才多这句嘴,不料反被贾蔷给提醒了。
贾宝玉无话可说,忙转移了话题:“既然这么着,你整日在这里头混又有个什么趣儿?”贾蔷笑道:“我原也不大爱来,只是蓉哥媳妇病了,不放心自家兄弟,到底把人给弄到家学里来了,就是我旁边的那个,蓉哥又叫我照看一二,我这才来的。”
贾宝玉这才忆起方才那个男孩的侧脸似乎有点眼熟,他刚才跟香怜干啥的来着?贾宝玉望天,转脸问贾蔷:“我怎么看他与香怜倒挺熟?香怜两个怎么……了?”贾蔷也望天:“薛大叔什么时候单看着一个人了?他早不来了,想在外头有更好的了。”于是香怜同学春闺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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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原想去告别母校,顺便忧郁一下的,结果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嘴角抽搐地回来了。脑子倒还记得贾蔷的“提醒”,廪生的工资果然是一年四两银子的,真不如自家的三等丫头!怪不得诸多不第秀才要靠当私塾先生来养家糊口了。回来又点了一回自己的私房钱,琢磨着是不是要买田买地好让钱生钱。又想着即将四处应酬,且要去见取中自己学政等,又是一笔钱了。
贾宝玉点钱的事叫贾母知道了,把他叫过来笑骂道:“这是府里的大事儿,从来是走的公中的钱,哪里就叫你一个读书的爷们愁这个了?”当下对王熙凤道:“你给宝玉备下走礼的东西。宝玉如今有了身份,怕要有应酬走动,月钱也要涨,哪能叫外头说咱们家的爷们寒酸呢?”王熙凤也乐得做人情:“我与太太早备下东西了,就等着他说什么时候用呢,谁知道他竟闷着自己发愁呢。月钱的事,是依大哥哥的例么?”贾母道:“使得。”王熙凤又道:“那可是四两了,那环兄弟的月钱可要添上?总要兄弟一体才公平,只是宝玉与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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