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荐了上去,也不致折了咱们家的颜面。”贾宝玉道:“过年的时候我也远远的见过他一回,像是不错,只是我如今是在职方司,您是知道的职方司与武选司可是一个头一个尾差着十万八千里。”贾赦咳嗽一声:“与同僚吃酒的时候略提一下不就成了?”
贾宝玉心说,这哪里是提一句就能办得到的?要是这么简单,你一世袭将军品级比我高我现又是闲职,怎么办不了还要我来出头?这与贾雨村当时情形还不相同,他那也算是巧了,有恩旨要起复旧员,如今皇帝没有明旨说要普遍选拔武官,大家都在熬资历或是拼人脉送礼,打过招呼的人不定有多少呢。回答的时候还要恭恭敬敬的:“与他们虽熟了些,却还没到那个份儿上,且——空口去说,也不妥当,又有,孙绍祖到现在还是不得好差使,不是人不好就是心太大,既然您说他样样出色,那就是心气太高,他所求恐不是我能应的了。”
只听贾赦满不在乎地说:“一五品守备而已,咱们家有什么不能应的?”他原对贾母的偏心不满,又对弟弟一家得势不乐,心道贾政当年能荐一知府,如今我如何荐不得一守备?当时看在钱的面子上,也是赌了一口气应下的,如今没有进展,却仍是一口气撑着不肯认输。
贾宝玉脸都绿了,五品的官,比贾政刚出仕时的品级都高,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守备分两种,其中一种是边镇守备,管营中的营务粮饷,这是个肥缺,简单地说,后勤归他管大半人事也归他管。孙绍祖所求的就是这一种,千里做官,只为吃穿,如此肥缺,贾赦再白也该知道其中油水丰厚,以贾赦的为人,怎会不捞上一笔?然而守备之职又岂是随便什么人一句话就能定下来的?贾赦不务正业,空有头衔,兵部的人也不鸟他,这不就急了么?
贾宝玉更急,问清了孙绍祖的心意,那是打死也不肯应了的——贪军饷这一条在什么时期都是大罪,真要发出来,贾家管是不管?会不会被连坐?尤其在贾宝玉推断近期有战事的情况下,一旦开战,万一不幸孙绍祖的防区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贾宝玉道:“我毕竟年轻,做不得主,您何不下帖子去说?也比我们有脸面些。”贾赦要是能办得成这事儿就不会病急乱投医地去找年幼的侄子了,脸上就不高兴,推说身上不舒服。贾宝玉又恭敬地问候了几句,这才辞出来。
出来就寻贾珠,说大老爷叫我去了,如此云云。贾珠皱眉道:“我道他平日只管不出门,怎地忽地叫了你过去了,可真是……”他与贾政倒是有一点像,不大看得起不读诗书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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