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应该快到了。
有人仰头望向昏暗一片的天穹,心中自语一声。
昆仑论道没有特别明确的时间,但按照过往,都是在这一日的午时开始,所有的赴昆仑的天人高手,皆会登上峰顶,在峰顶一论当今武道。
现在看看时辰,已是接近午时了,但峰顶却仍只有东临剑尊一人。
不过。
几乎就在众人仰观天象,思忖时辰之际,忽然有人眸光一闪,霍然转头往远处的天边看去,就望见不远处的天穹上,一道黑影正破空而来。
那道黑影虽相隔极远,几乎模糊不清,但不知为什么,却给人一种仿佛能看清其形体的感觉,浮现在心头的第一直觉就是——刀!
唰!
黑影破空而来,好似一柄割裂天穹的长刀,所到之处,将虚空撕扯开一片绵延的裂痕,在一万六千丈之上的高天肆意纵横,就这么横渡而至,落向昆仑山巅!
人尚未至,但在场的所有人,俱都已知晓来人是谁。
寒北天刀,
公羊愚!
但见其人落在昆仑山巅,现出身形,衣着乃是一件朴素的麻衣,须发皆白,面容苍老,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什么当世刀圣,而更像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砍柴老人。
可就是这样的形象,在场却无一人胆敢轻视和小觑分毫,因为往其身后看去,能看到其身后的天穹上,任然还残留着一道绵延至视线尽头的如冰面破碎般的裂痕。
那昏暗的天穹似被一柄刀生生割裂成了两半!
“公羊兄,久违了。”
此时一直立足于昆仑山巅,仰观天穹的东临剑尊顾啸尘,也是终于缓缓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公羊愚,并冲着公羊愚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公羊愚目光浑浊,声音苍劲有力,缓缓说道:“自上次一别,你我已有二十余年未见了吧,观你剑道,似是又有所精进了。”
顾啸尘泰然一笑,道:“公羊兄的刀道进境不凡,在下也总不能故步自封,你我乃是世间刀客剑客之表率,每一步走出,皆是为天下武人开辟的前路,如何敢怠惰。”
公羊愚听罢,先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接着却又微微摇头,道:“论及武道之表率,你我往后皆不及那位,算是了虚度百年光阴。”
顾啸尘轻声道:“武道前路之开辟,非一人之力所能全功,正如楼阁之堆砌,一砖一瓦皆不能缺失,自古至今,历代武道先贤皆是那砖瓦之一,我等乃是踏在他们的脊梁之上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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