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富贵之家的陈牧,锦衣玉食,仆从无数。
安府。
在当地那是有名有姓的家族势力,祖上曾有人在朝为官,官至正二品,已是一等一的大员,后来也曾出过多位四品侍郎,到了陈牧这一代,虽然已无人在朝中为官,家族中最大的官只剩一位六品通判,但即便如此也依旧是地方上的豪强。
陈牧所出生的这一支,乃是安家的主脉,他恰好又是嫡长孙,未来大概率能承袭家业,因而出生就已注定了地位高贵,远非旁支可比。
安家对于这位嫡长孙,自然也是十分重视,取名为‘安牧’,寄希望于陈牧能再兴安家,牧野一方,成为一位封疆大吏。
之所以如此,也是有缘由的。
那就是陈牧自出生之后,就异于常人,从来不曾哭泣,虽然为人寡言少语,但偶尔说两句话,似都有些大人都难明的道理。
七八岁的幼童,能说出大人都要体悟一番的道理,宛如生来知之,天生圣人一般的存在,放在寻常人家,那必然是要到处吹捧传扬。
可安家毕竟非同一般,祖上曾是朝堂大员,经历过兴衰,知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故而对陈牧更多以保护为主,极少让陈牧与外界接触。
甚至传授陈牧种种典经的文师,都是由安家族内有地位的族老亲自传授,只是在发现陈牧近乎过目不忘,十岁时就能一言点明诸事本质后,这些族老也都放弃了教学,因为已经没太多可以教授的东西,便让陈牧自由进出书库,自行学习。
如此。
一晃又是十余年。
已经成长为青年的陈牧,身着锦绣长袍,端坐于一方雅致的书房内,手中拿着一部书籍,目光似乎在看着书,又好像在看着别的东西,始终微蹙着眉头,似有什么东西不懂。
“牧少爷,该用茶了。”
忽然有轻巧的敲门声传来。
继而一个清秀水灵,穿着丝绸的姑娘就走了进来,她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手中端着一个茶盘,来到陈牧的桌前,茶盘中放着一壶茶水,另外又放着些许茶点。
“嗯,放着罢。”
陈牧并未去看,只随口说道。
姑娘轻巧的给陈牧倒了一杯茶,看着陈牧眉头微蹙的样子,一时间欲言又止,过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我看牧少爷您天天皱着眉头,可是有什么困惑之事?若是无妨的话,不若说给侍书听听?侍书虽然愚钝,但或许有别的思路,能替少爷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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