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杜正海在一家酒馆中自斟自饮着,借酒浇愁,愁却更愁。所有悲哀的情绪在他心头激荡着,却又强自压抑住,痛苦难受到极致却又无处发泄。
他惆怅,失意,无聊,无绪。醉眼朦胧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恍恍惚惚似乎已到了他近前。
他眼皮也懒得抬,只是喃喃道:“灵儿,灵儿……”
“杜兄,你不能再喝了。”来人探手按住了他的杯子。
杜正海抬头,见来人竟是凌云,眉心立时凝起一抹寒意,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凌云眸光黯淡地瞥了他一眼,以不带任何情愫的口吻道:“杜兄大难不死,脱离牢狱之灾,得知这个消息,我便一直在四处找你——杜兄,你在狱中没受什么苦吧?”
杜正海慵懒地勾了勾嘴角,声音寡淡道:“承蒙凌统领关照,我暂时还死不了。”
凌云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坐下,苦笑道:“到了现在你还在记恨我么?”
杜正海哼了一声,冰凉的声线里隐藏着一丝颤抖,“姓凌的,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救我?是为了替你所谓的父亲赎罪么?”
凌云心里一阵怆然,苦涩道:“杜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那个所谓的父亲,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
杜正海斜睨着他,冷冷道:“是么,那你救我又是为了什么?”
凌云道:“因为我们是朋友。”
杜正海眼神变得遥远,嘴角那凉凉的笑意令人心颤,“可是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朋友了!”
凌云道:“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
杜正海轻轻点点头,“好,说得好。凌统领的救命之恩我会永远铭记于心,我欠你的这条命总有一天我会还你的。告辞!”说着推杯而起,把一锭散银扔在桌上,径自向外走去。
凌云在后面道:“等等。”
杜正海道:“你还有何话说?”
凌云眸子里湿雾雾地望向他道:“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杜正海眉眼间尽是冰冷,“不是了。”
凌云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意,苦涩道:“只因为我是……何禹廷的儿子么?”
“是的。”
凌云垂下星眸,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悲哀,有些艰难道:“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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