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读书治学,但每次想要往后退去的时候,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没能成行。
就像是当初大梁皇帝起兵攻破神都,坐上皇位,那时候便有无数同僚不愿侍二主,而选择辞官,可宰辅大人想着天下初变,民心不定,要是朝局混乱,最后遭殃的还是百姓,才决定继续留在朝堂为百姓做点事情,其实发心不错,但还是遭了不少人误解,当时许多好友,都是和他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
后来一干就是好多年,等到再次想要退隐的时候,恰好遇到皇帝陛下去国,太子殿下监国,留下这么一座大梁朝,让他想要归隐,也当真是很难做出决断。
陈朝温声道:“宰辅大人已经做了很多,不能做得更好了,如此也就够了。”
宰辅大人轻声道:“但老夫还是放心不下啊。”
陈朝想了想,说道:“这次晚辈回京,殿下便找晚辈商议宰辅新人选,但尚未有定论,宰辅大人心中可有人选?”
宰辅大人摇摇头,“做了一辈子的官,有很多道理老夫都还明白,为臣者不能让君王为难,也不可让继任者为难,若是老夫真举荐一人,他出来做事,但凡出了些问题,于殿下来说,是否应该看在老夫的情面上对其网开一面?而对朝野来说,又是否应该顾忌老夫面子而不言?所以不管如何,老夫都不该开口的。”
陈朝想了想,刚想说一句太子殿下不可以寻常之君看待,但想了想,还是作罢,这世上什么都有可能变,但规矩两字,放在那边,就是白纸黑字写就的。
“晚辈已有人选,书院的张夫子,应当能堪大任。”
既然这位宰辅大人这般通透,那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宰辅大人点点头,没有说话。
果不其然,那位张夫子就是宰辅大人心目中最好的继任者。
宰辅大人想了想,颤颤巍巍从棉被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陈朝,陈朝看了一眼宰辅大人已经几乎没有血肉的枯瘦手臂,才接过信封。
“张夫子才能可堪大用,但年纪已然不小,最多还能为国所用十年,十年之后,宰辅之位还是会空缺,镇守使大人,有些事需要未雨绸缪才是,纸上有十余人,皆有宰辅之可能,还请镇守使大人向殿下进言,对这些人多加培养,或许其中某人就会在十年后,能够顶替张夫子,其余之人,即便做不成宰辅,也注定是能臣,有他们在,我大梁百姓,应当都能有数十年的好日子可过。”
宰辅大人感慨道:“我们这些读书人,能做的事情不多,这件事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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