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轩却终于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次日卯时未到,皇甫轩便早早醒来,准备到内宫去向皇帝请安。宫人们满心惴惴的进来,服侍大皇子殿下穿戴。她们这位殿下,平日里就阴沉莫测,尤其在面圣之前,每每会生出无端的无名火来,整个人变得极难伺候。
听昨日陪大皇子见驾的从人说,殿下又被那几个兄弟刁难了,且好像昨天的事情还没完,今日要继续去遭罪,宫人们自然比往日更加了几分小心,唯恐惹恼了殿下,遭受无妄之灾。
但今天也不知太阳打哪边出来,宫人们竟看到皇甫轩的脸上,罕见的挂着轻松写意的笑容,还破天荒的跟她们开起了玩笑。“怎么都战战兢兢的,莫非把孤当老虎了不成?”
宫人们心说,你比老虎可吓人多了。无论如何,至少今日不用提心吊胆了,宫人们如释重负,忙纷纷摇头赔笑,说殿下威严日重,咱们一见就不由自主,大气都不敢喘。
“看来孤比老虎厉害多了。”皇甫轩竟哈哈大笑起来,宫人们也赶忙陪着笑成一团。
殿外,大皇子的一众从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小声交头接耳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还有心情说笑?”
“不知道,不过昨晚从外头回来,殿下心情就一直不错。”
“管他呢,总是好事。”
“哎,只怕待会儿就笑不出来……”
从人们正说着话,皇甫轩已经穿戴整齐,从殿中出来,众人赶忙止住声,肃容恭迎大殿下。
皇甫轩坐上抬舆,从人们便抬着他,从瑶光殿出去,沿着石阶上行,不一时便到了内宫的正门昭阳门,取日之光,质以昭明之意。
这时,昭阳门前已经停了三台乘舆,三个穿着各色锦袍,腰缠玉带,头戴平巾帻的年轻男子,正在那里说笑。看到皇甫轩的抬舆过来,三人停下说笑,笑嘻嘻迎了上来。
看到这三人嬉皮笑脸的样子,皇甫轩心中就泛起一阵腻味,他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命人降下抬舆。
“大哥早安。”三名锦服男子走到皇甫轩舆前,向他抱拳施礼。这三人正是初始帝的另外三个儿子,皇次子皇甫轸,皇三子皇甫轼以及皇四子皇甫辁。
皇甫轸现年十九,面容敦厚,神情温和,看上去比皇甫轩还有长兄风范。皇甫轼十八岁,身材比两个兄长高出一截,方面阔口,英气勃勃。皇甫辁只有十五岁,眼角眉梢稚气尚未褪尽,腰间却佩戴着和兄长们一样的白玉带,显然很得初始帝欢心,才得以加恩越级特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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