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领着他径直到了正堂前,让他在堂前稍候,自己进去通禀。陆信便肃立在那里,打量着这个阔别已久的院落,地上依旧是纤尘不染,院中也没有一花一木,只有那块刻着‘禁泄露、禁稽缓、禁违失、禁忘误’的石碑,依然矗立在最显眼的地方,可上头乾明皇帝的落款,却已不见踪影。
陆信不由有些失神,直到那官员出门让进去,他才赶紧定了定神,整肃一下衣袍,迈步进去正堂。
正堂中,当朝太师、中书令夏侯霸端坐在一块紫檀为底的大红珊瑚屏风前,素来严肃的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待陆信恭敬行礼后,便微笑道:“陆大人别来无恙啊?”
陆信被这开场白弄得一愣,旋即才明白,夏侯霸指的是自己上次来这里,还是十一年前。他便惭愧的苦笑道:“太师风采依旧,下官却是落拓多年了。”
“先帝误你十年啊。”夏侯霸感叹一声,示意陆信坐下。“当年你为各家仗义执言,结果惨遭罢黜,后来又发生了凤凰观那件事,老夫还以为你心灰意冷,不肯再回朝廷效力了呢。”
“当年下官千夫所指,实在没有勇气再回京城。”陆信黯然道。
“哎,大丈夫当不计毁谤,锐意进取,方不负此生啊!”夏侯霸摇头笑道:“要说挨的骂,老夫是你的十倍、百倍,还不是一样坚持下来。十年过后你再看,现在这天下还有谁敢说老夫半个不字?”
“老太师非常人,下官不能及也。”陆信苦笑道。
“行了,过去的事情就不再提了,你能回来就好。”夏侯霸拢须笑道:“老夫那不成器的二弟,去一趟江南把事情办得一团糟,但能把你给弄回京城,总算是立了一功。”
“太师谬赞了。”陆信忙道:“侯爷对下官耳提面命、当头棒喝,这才让下官猛然醒悟,一直对侯爷铭感五内,进京半年,却始终未曾向他道谢,实在不当人子。”
“呵呵,你不用拐弯抹角的替他说话。办砸了差事就得受罚,等关够了日子,自然会把他放出来。”夏侯霸一挥手,截断了这个话题。脸上挂起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听说你荣升陆阀的度支执事?”
“只是暂代而已。”陆信苦笑道。
“没区别,陆阀还有谁能取代你不成?”夏侯霸摇头笑笑,缓缓道:“但陆大人也别忘了,你还是朝廷的重臣。听说你已经告假一两个月,是不是不太应该啊?”
“是下官的错。”陆信忙低头道。其实衙门之中,士族子弟向来担任清要之职,具体的差事都是由庶族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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