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溢出来,渐渐弥漫整个房间。
温长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睁开眼,瞳孔聚焦后,她盯着一个地方看。
她伸手,去碰,却抓了个空。
手机还在响。
她怔愣了很久才去接电话。
晏伯庸打来的:“长龄,你能不能来一趟?”
谢商回来先去了温长龄那边。
朱婆婆和花花在院子里乘凉。
“婆婆,长龄呢?”
朱婆婆手里拿着把破旧的老蒲扇:“刚刚急匆匆出门了,不是去找你吗?”
温长龄去了帝宏医院。
四十分钟前,晏丛的心跳停了。
关怀病房是临终病房,转入关怀病房之前,家属都需要签字,因为抢救也只是做没有生活质量的短暂生命延长,病人反而会更痛苦,所以关怀病房是默认放弃创伤性抢救的。
但晏丛的爷爷反悔了,他求着医生救救他家的孩子。
他说温长龄还没来,至少要等温长龄来。他在病床前一直喊,让晏丛再等等。
然后,晏丛从鬼门关回来了,
“长龄。”
晏丛没有插管,能说话。
“嗯。”
温长龄很平静,非常平静,平静得像没有灵魂。
晏丛拉了拉她的手指:“那几个人,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们。”
他可以买凶杀人,他可以下毒。只要他想,一定杀得掉。
“不要。”温长龄看着晏丛的手,“你的手是拿冰球的手。”
拿过那么多荣耀的手,不能被弄脏。
晏丛不是第一次这么提议,他胰腺癌复发那时,医生给了诊断,做不了手术了,转移了。他那时候就问过温长龄。
“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们,反正我活不了多久,去坐牢也不亏。”
他知道温长龄所有的事情。
温长龄第一次喝了酒叫他阿拿的时候就跟他说了所有的事情。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为什么温长龄当初会给他准备糖。
因为阿拿喜欢甜食,因为他长得很像阿拿。
温长龄总是说,她欠了阿拿的,也不说欠了什么。
“阿拿。”
她突然叫他阿拿。
她和病房外的晏伯庸一样,失了魂,或许因为喝了酒,或许因为点了香,或许因为抓着她的那只手好像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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