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往昔,一切皆难留。
陪着自己度过美好童年的人,如今大部分都已不在了,游子归乡后,更是自觉和家乡格格不入,被排挤游离在那堵无形“高墙”之外,难以融入记忆中的那座北方城池,与曾经过往有着极强的“割裂感”,万物冰冷无情,让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近乡情怯”之类的就更是无稽之谈,勉勉强强剩下来的情愫,貌似就只有孤独和寂寥了。
可怜可悲可叹,却无可言说。
穿梭于故土城邑的大街小巷,魏颉寻不到归宿也觅不到旧人,只觉得自己仿佛压根就没有过“家”,更没有过什么“家乡”,天父地母,没有半个亲戚长辈,自打生下来就是二十岁一样,不存在童年和少年的那段记忆时光。
今日的止息城里,有个惆怅无比的佩剑青年,斗笠佛珠,红绸红马,英姿潇洒但神情萧索,好似失了魂落了魄……
可就在刚才,这个失魂落魄的弱冠青年一下子提起了所谓的“精气,只因他在那处颇为狭窄闭塞,仅能通过一匹大马勉强穿行的巷弄里,意外发现了一家专门教人练习摔跤的老旧道馆,自那家跤馆顶门那块落了灰尘的招牌之上,总算寻觅到了一丝丝叫人浑身舒泰的“暖意”。
在魏颉的记忆中,这家叫做“勇力”的道馆于他小时候就已是那般陈旧,多年来都没有发生改变。
正门、槛檐、护栏、招牌、地板、窗户、沙袋、铁片……关于这家跤馆的一切都是又老又旧,包括坐镇道馆的那位笑口常开的秃头老馆主。
勇力是老馆主的名字,他姓石,一般跟晚辈们自报名姓的时候,这位开跤馆的老师傅都会中气满满的表示,石是“石破天惊”的石,勇是“万夫不当之勇”的勇,力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力,说的时候会使劲儿仰着脑袋,怎么夸张怎么来,怎么霸气怎么说!
姓石名勇力的老馆长素来爱笑,笑声憨态可掬,性子较为随和温柔,估计是相由心生的缘故,性格温和,模样长得也相当慈善,眼神里有“佛气”。十余年前老头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如今大概已近古稀之年,和那位燕鸣关守将楚瀚楚老将军年龄相差不大,属同一辈分的人。
魏颉印象中的石师傅是个胡须花白但十分浓密旺盛,两条胳膊上肌肉极其雄健结实,挺了个高高大肚子的秃顶老人。
一旦笑起来颧骨处的肉会把两颗眼睛堆不见,牙齿有些发黄发黑,不能凑近去闻,会非常刺鼻辣嗓子,从不抽大烟,但嗜酒,别人是心情或好或坏的时候喝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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