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吧。
散兵、溃卒固然不错,但多多少少有点习气,十七八岁的少年不一定压得住。
那就让他们带老实人。
军中凭技艺说话,那些干苦力的基本没接触过军事训练,你要是还压不住,那真的不适合吃武夫这碗饭,一辈子当个伍长、什长吧。
整军工作千头万绪,王秉好像没什么事,被糜晃拉着闲坐喝茶。
“邵君屡建奇功勋,阖府闻名,继业觉得如何?”糜晃仔细观察着王秉脸上的表情,轻声问道。
王秉身材不高,但颇为壮实。
许是从小定下的方向就是走武人路子,他也没一般士人的阴柔,相反颇为阳刚。
但长得阳刚,不代表这个人就真的阳刚了。
王秉身上缺少一股狠劲,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狠劲。
没办法,家庭环境决定了,他从没落到过必须搏命才能生存的地步。
官身,家里准备好了。
职位,打点一下,起步就是将军。
部下不听话?没事,家族派一些部曲从军,方便你掌控部队。
他从没遇到过真正的困难。
故碰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凶人的时候,容易进退失据。
糜晃不是凶人,他说话还是很和气的,但王秉的目光老是瞟向正在斗场上整训部伍的邵勋。
他只是个幢主,即便当了中尉司马,那也只能“协助”整训部队。可你看他当仁不让的样子,是在“协助”吗?分明是主导好吧?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此人杀性颇重。看似温文有礼,实则凶悍残忍。”王秉似在回忆。
当时他与何伦一起,在武库前见到了这个乡党。
谈话还是很客气的,邵勋的礼数也很到位。打听了下他的出身后,王秉便没再放在心上。
谁知一年过去后,此人斩将杀敌,名噪一时。
与他对比,自己则大败于张方之手,部众四散,全军溃灭。
变化太大了,让人晕头转向,一时间难以接受。
“邵郎君其实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糜晃笑了笑,道:“滴水之恩,定以涌泉相报。你不会吃亏的。”
“说得好听而已。”王秉嗤笑一声。
“继业你这就是说气话了。”糜晃摇了摇头。
“我说——”王秉抬起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糜晃,突然笑了,道:“你这么为他说话,是真想明白了?不怕他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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