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黑,大奸似忠。”王敦悻悻道:“兄长偏偏不以为然。”
王衍瞪了王敦一眼。
王敦哂笑,不以为意。
他就是这个性子,根本不怕兄长责怪,更何况兄长也不会责怪他。
“事已至此,还说这些作甚。”王衍长吁了一口气,排遣出胸中郁气。
“事已至此——”王敦嘿嘿一笑,模仿了一下兄长的口吻,然后话锋一转,道:“该好好摸清楚邵勋此人的路数了。其人手下诸将,或可暗中接触,看看有无机会。”
“处仲,你太毛躁了。”王衍教训了一句,语重心长地说道:“邵勋是何禀性,还不知道呢,不要轻举妄动。若是张方那般凶暴之人,怕是又要弄巧成拙。”
王敦有些不服,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王衍的目光逼视下退缩了,低声应了一句:“好。”
王衍轻叹一声,处仲比茂弘还要锋芒毕露,却不是什么好事。
邵勋这种人,已然成了气候,该好好想個办法应付了。
在这件事上,王衍稍稍感觉有点无措。
他最烦和张方、邵勋这种人打交道了。
比辩经、比诗赋、比家世、比拉关系、比策划阴谋诡计,他从来不怕,甚至感到如鱼得水。
但张方这类人,他压根不会和你比这些。
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杀人,一点道理不讲,有时候都不给你反应的时间,全家人就下锅了,真真叫人欲哭无泪。
这个时候,你在外州有再多的部曲又有何用?帮不上一点忙啊。
“仆射既和糜晃糜子恢交好,或可找他一叙,探听风色?”周馥在一旁建议道:“糜子恢到底是东海大族,或许更容易打交道一些。”
王衍烦躁地站起身,久久沉吟不语。
事实上,他也觉得糜晃更好打交道,毕竟是士人嘛。
邵勋虽然有官品,却无人品——个人的品级,就是门第、乡品。
卑贱之人,骤掌大权,容易小人得志,贪横残暴,一如张方、上官巳,甚至苟晞。
权力这种东西,最是迷人眼啊,一个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然后举止失措,身死族灭,为天下笑。
“暂先观望吧。”王衍做出了最终决定:“张方尚在芒山,主力一至,想必就会直扑城下。若在这个时候出点乱子,恐非好事。”
张方和邵勋,到底谁控制洛阳更好,大家心里都有倾向。
况且,邵勋似乎并不能一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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