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病倒后,刘暾正式开始发号施令。
十一月初六,他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派兵追击匈奴。
主力是凉州骑兵,战果还算凑合,斩首三千余级,并抢回了一批被俘的财货、女子、粮食。
十一月初九,凉州兵返回洛阳。
至此,第二次洛阳保卫战告一段落,洛阳也恢复了平静。
邵勋在初九这天入司徒府探病。
之所以没一入城就去,主要是不想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缓了三天后,司马越的心情应该也平静了一些,这时候就好说话了。
当然,这三天他也没浪费,接见了一拨又一拨的禁军旧部——主要集中在左卫。
未时初刻,整整三幢银枪军士卒护送着邵勋抵达司徒府,然后没有走,就在附近等待。
邵勋在百余名亲兵的护卫下进了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府邸。
听闻司徒在睡午觉,他没有让人吵醒,而是在偏厅内默默等待。
或许,在旁人看来,他是顾念司徒旧恩,执礼甚恭。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等的究竟是什么。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朵盛放的牡丹花出现在门口。
邵勋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面露微笑。
裴妃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先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邵勋,然后才问道:“兵凶战危,你怎么就敢来洛阳的?”
邵勋没有回话,他也在细细打量着成熟美艳的妇人。
短短一瞬间,她的眼神已经有过几度变化。
先是惊喜。
或许,在越府的这段时间,她虽然是主母,但依然过得很煎熬,并没有在棠梨院时那般舒心。
然后是羞怯。
这仅仅只是一瞬,很快便从眼底褪去了。或许,她有时候也在“胡思乱想”,毕竟人控制不住自己肆意飞散的念头。
最后浮现出来的则是担忧。
进了洛阳,可不代表你能控制洛阳。裴妃不是卢薰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居家小女人,她太知道权力游戏的本质了,她有点担心邵勋接下来的动作。
“想来就来,谁能阻我?”邵勋笑了笑,站在那里。
裴妃走到他面前,摇头失笑,道:“真不知道你出兵的那一刻在想什么。”
“在想你。”邵勋认真地说道。
裴妃没说话,脸仿佛染了一层红晕般,美艳不可方物。
“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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