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兖州又这样,邹捷还是比较着急的,害怕刚搬来考城没几个月的家人受到惊扰。
“肃静!”督护糜直起身,斥道:“太妃、大王当前,尔等成何体统!”
糜直现在统率着考城附近唯一一支兵马。
该部以驻文石津的一千东海兵为基干,吸收了济阳、陈留士族的一千部曲,又募了一千新兵,总计三千人,其中骑兵五百——文石津何伦部由此产生的缺额,着其自流民中招募新丁补充。
众人一看糜直这個后辈出来教训人,顿时有些不满,有人便要开口斥责。
“诸君稍安勿躁。”裴妃抢先一步开口了,道:“可还有人建言?”
“太妃、大王。”参军冠军夷起身,道:“仆以为,匈奴或打算自汲郡渡河,然后攻打荥阳、许昌。陈公家眷皆在许昌,若为匈奴掠取,恐伤其威信。另者,许昌又是都督治所,一旦拿下,颍川士族或不再相信陈公,人心必然动荡。”
这话也有道理,众人议论纷纷,甚至有大声争辩起来的。
裴妃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手下意识抓紧了裙子,显然内心十分焦虑。
司马毗看得一愣。
方才邹参军说匈奴可能攻打考城,母亲还没这么紧张呢。可一说到陈公威信要大跌,就紧张得不行,何也?
要知道,即便当年父亲被满朝文武挤兑得狼狈不堪,被迫出镇外藩时,母亲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当时他还感慨母亲心志坚韧呢,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啊。
她居然为陈公紧张!
“其实不然!”监军裴邈突然起身,先对裴妃、司马毗行了一礼,然后扫视众人,成竹在胸道:“我认为,匈奴并无目标,其意重在掳掠。”
这话说得新鲜,众人安静了下来,听他下文。
裴邈在厅中走了一圈,就在众人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道:“匈奴必经东武阳渡河,然后入东平、济北、高平、泰山乃至豫州之鲁国一带劫掠。”
说到这里,他又对裴妃、司马毗行了一礼,道:“太妃、大王,仆请防范东平、高平、济北等郡国。赵固被陈公击败后,并未远去,至今仍盘踞在清河、平原一带。青州方向又有曹嶷,兵强马壮,此皆匈奴贼帅也。若几位剧贼联兵,便能自兖、徐、豫交界之所突入,我重兵皆在濮阳,后方空虚,恐难抵挡。”
这也是一种可能。
司马毗听完后,坐立不安。
裴妃则紧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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