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四傍晚,全军进抵敖仓,取得了粮草补给。
荥阳太守裴纯接到消息后,匆忙奔来。
“明公。”见到胡子拉碴、衣衫多有污渍的邵勋时,裴纯忍不住喊了一声。
“府君何故如此?”邵勋笑问道。
“几以为明公被拦在洛阳了。”裴纯回道。
说完,摇头叹息不已。
匈奴喧嚣,音讯不通,又到处都是敌人来袭的消息,真真急死个人。若非有上次成功的经验,勉强给他增添了点信心的话,他就又想跑路了。
邵勋哈哈大笑,将他扶起,道:“今只问几件事。”
“明公请说,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裴纯说道。
“第一件事,匈奴打到哪了?”邵勋问道。
“仆所知亦有限。”裴纯说道:“近来只闻陈郡出现过贼兵,陈司马率府兵力战,尽力将其驱逐。”
邵勋微微颔首。
府兵应该是曹馥下令调动的,算上部曲,大几千人还是能筹措到的。
如果光守御一个陈郡,在各个土围子、县城、坞堡之间来回,数百人一股,骑马机动,应该可以勉强遮应。毕竟他们是内线作战,补给比匈奴人方便,即便只有一匹马,机动力应也还可以。
“洧仓那边,侯飞虎率众乘船来回,巡视颍川、南顿、陈郡、汝阴四地。”
“东海太妃将权柄尽皆委于曹公,牙门军现屯驻许昌,保护明公家眷。”
“鄄城曾遭人围攻,杨使君连连求援。廪丘被石勒攻破过。”
“一支贼军深入济阴,似要向考城挺进。”
“就这么多?”邵勋问道。
“惭愧。”裴纯说道:“仆偏居一隅,信使又屡遭截杀,消息不通,所知只有这么多了。”
“可有贼众渡河南下荥阳?”
“没有。”
“单征打过虎牢关吗?”
“打过一次,损兵数百,然后便再没打过。”
“河对岸可有贼军。”
“应是有的,但贼将何人、有兵多少,却不知也。”
“汲郡有无消息?”
“没有。”
邵勋点了点头,道:“辛苦裴君了。保得虎牢关不失,护得荥阳一郡安宁,便已有功。”
裴纯一问三不知,邵勋又何尝不是呢?他知道的甚至比裴纯还少。
如今看来,大河北岸的河内、汲郡、顿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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