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又说笑了好一会。但她俩笑归笑,都分出一份心神落在邵勋身上。
“公主明日就回宿羽宫了?”庾文君有些惊讶。
“嗯。”司马脩袆点头说道:“陈公在洛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好多人到宿羽宫诉苦。我一着急,便来洛阳了。入宫探望过天子后,就该回去了。”
宿羽宫就是位于广成泽的行宫,邵勋任材官将军时督造。停工的时候,殿室已经完工了大部分,去年被天子赐给了襄城公主司马脩袆。
她现在就是宿羽宫的主人。
羊献容则是广成宫的主人。
这两位皇室女子的家,都是邵某人给的。
“天子如何?”邵勋闻言,立刻问道。
“天子精气神大挫,已不复往日之光彩。”司马脩袆这次光明正大地瞪了邵勋一眼,说道:“好在身边的近侍、宫人并未被撤换,天子才不至于疑神疑鬼。”
“天子没说什么?”邵勋问道。
司马脩袆轻轻摇头,有些感伤地叹了口气,道:“天子已不太信我了。”
两人毕竟是亲姐弟,情分还是在的,但也仅止于此了。
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对她有所防备了,可能因为她嫁到了琅琊王氏,而王衍又与陈公走得很近吧。
对于邵勋整宗室的行为,她是不太高兴的,但也不会说什么。
世道如此,她早看开了。
司马氏的身份已不能给她提供多大的庇护,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被王敦扔在野地里自生自灭了。她的生活能真正安稳下来,靠的不是公主身份,而是面前这个男人。
有些事啊,终究还是难免。
她是女人,还是嫁出去的女人,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娘家怎么样,她管不了太多,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为他们转圜一下,帮衬一番,如此就尽到本分了。
司马家的男人都站不起来,靠她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又有什么用?
邵勋听完,放下了心。
天子情绪稳定就行。
他最担心的是天子一时想不开,找歪脖子树吊死了,那他可有嘴难辩,怎么都解释不清了。当然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今上太能忍了,倒酒、洗杯子、执马桶盖都能干,自杀是万万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陈公也要离京了?”司马脩袆招了招手,把女儿喊了过来。
“只是北巡而已,不过确实会走,快了。”邵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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