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普通士兵而言,我舍弃家里的营生,带着自己的马匹、器械,抛头颅洒热血为你打仗,连钱都没有的,你还不停地抓军纪,过分了吧?
但段匹磾、段文鸯二人是真的有苦说不出。
说难听点,如果是宇文鲜卑、慕容鲜卑为梁公打仗,受了委屈,心里不爽利,反也就反了,因为他们还有大把周旋的空间,但段部没有。
监军下来抓人,你怎么办?硬顶?甚至杀了监军?那样就和造反无异了。
这一造反,后果很严重,跑都没处跑,没有任何回旋的空间,除非投靠慕容、宇文两家。但都要走到这一步了,还不如捏着鼻子向邵贼服软呢。
段氏首领们,属于被夹在中间,两面受气,憋屈得很。
银枪中营督军张硕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的部队是募兵,平日里定期发放粮帛,家人还分了大约三十亩地,他有充足的底气严格执行军法,扰民之举非常少,斩了几个人后,就全军肃然了。
“我知尔等有难处。”羊忱看完众人的表情,许诺道:“齐地豪族会凑一些钱帛,攻占临淄、临朐、北海、东莱等地后,府库中尚有些财货。老夫说什么也要为儿郎们请一次赏,梁公英明,定会从善如流。所以,军纪还得抓,勿要懈怠。”
“遵命。”将校们齐声答道。
“城东、城南有深涧,城西有尧山,唯城北只有一条不甚宽阔的城隍,已为我填平。”羊忱接着进行下一条军议:“八万人围城,人吃马嚼,每日里耗费的钱粮不计其数,总不能干看着吧?郗道徽何在?”
“末将在此。”郗鉴起身行礼。
“从即日起,加紧攻势,策应南城、东城。”
“遵命。”
羊忱低下头,翻了翻案几上的各种材料,突然说道:“今日斥候来报,闻得城中有肉香。老夫思之,此为曹嶷激励军心之举,今晚或出城劫营,尔等需做好防备。谁的防区出了事,老夫可不讲情面,明白了吗?”
“明白。”诸将再次齐声应答。
羊忱接着一条条议下去,直到午饭时分才停了下来。
诸将依次行礼散去后,刘灵等人留了下来。
羊忱示意他们到帐外候着,让人把王玄请了进来。
“羊公。”王玄躬身行礼道。
羊忱起身回了一礼,又坐了回去,道:“眉子兼程而来,可有急事?”
“梁公已定下招抚之策。”说完,王玄把邵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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