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一家走后,好像也带走了他生命中的很大一部分。
他只靠求生的本能浑浑噩噩活着。梁王救他于水火,他感激,却又没那么感激,因为活不活其实他都能接受。但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他看到母女两个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流眼泪。但他忍住了,冷酷地站在那里,一直没说话。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后,他来到一处篱笆墙前,推门进去后,站在院中。
“队……队主?”院中一人正在烧水,见得曾易后,站起身,擦了擦手。
“路上打的两只雉鸡给我。”曾易取出一匹绢,道:“这匹绢是你的了。”
那人看了看绢,有些意动,片刻之后为难道:“队主,两只雉鸡不值一匹绢。”
曾易摇了摇头,只问道:“换不换?”
此人挣扎了会,道:“换!”
旋又道:“队主,我帮你拾掇好。”
说罢,开始烫鸡拔毛。
曾易静静等着。
这个院子比他家小一些,屋内也有一个女人,正在做蒸饼。
快过年了,日子再难,也要吃顿好的,不然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那名军士很快把两只雉鸡都处理好了,然后招呼婆娘再拿几个蒸饼过来,用竹筐装着,热气腾腾。
曾易没有客气,接过蒸饼和雉鸡,递给绢帛,点了点头,走了。
脚步好像有些轻快了,曾易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是个粗人,没读过书,没文化,不懂什么风雪月,也不通诗词歌赋,更无法描述自己的所思所想,他只知道要做这件事。
家很快到了,曾易步入灶房。
兰氏正在抹眼泪,见得曾易时,慌忙转过身去。
小女孩躲到了柴堆后面,先看看他,再看看竹筐里的蒸饼,咽了咽口水。
“过年了,吃顿好的。”曾易将两只雉鸡放在案板上,说了今天第一句话。
然后从竹筐中取出一枚蒸饼,递向小女孩。
小女孩犹豫片刻,最终抵受不住蒸饼的诱惑,从柴堆后走了出来。
一步、两步、三步,最后伸出冻得跟胡萝卜一样的小手,接过热乎乎的蒸饼。
曾易微不可觉地笑了一下,又从筐中取出一枚蒸饼,递给兰氏。
兰氏有些惊喜,转过身接起,轻轻放入嘴中噬咬。
曾易突然间有些脸红,他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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