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本有几名信使,远远见到晋军骑兵就撒丫子跑路了,拼命往己方骑兵屯驻处赶,将晋军行踪汇报上去。
殷熙阻拦不及,率军绕庄园转了一圈后,发现无隙可钻,于是遣人射了一封信上去,打马远去。
信很快被人捡拾交了上去。
一年约五旬的老人展开览阅后,久久不语。
其他人静静看着他,也不催促。
良久之后,老人将信交给其他人,叹道:“昔年王库贤居平城,与拓跋力微同受中朝册封,一为‘晋乌丸归义侯’,一为‘晋鲜卑归义侯’,二人盟誓,守望互助。在那时,平城乌桓与盛乐鲜卑的地位是平等的……”
“奈何子孙不肖,晋廷册封的金印都被人抢去了。库贤后人形同拓跋氏奴仆,乌桓声势愈衰,就连平城故地都被迁入了大量鲜卑部族。自此以后,拓跋氏受封大单于、代公,已然是草原之主……”
众人有些不解,这时候讲这些老黄历做啥?
后汉年间,乌桓迁徙至各地,从东北到西北,随处可见,唯定襄等地由汉廷直接控制,没允许乌桓人迁入。
于是乎,当拓跋鲜卑南迁、西行之时,就看上了这些没被乌桓部落占据的郡县,纷纷涌入,当汉廷被迫迁民弃地之后,这些郡县就成了鲜卑人的乐园。
自此,盛乐之鲜卑、平城之乌桓结成联盟。
但联盟注定是要破裂的,到了现在,乌桓人已经沦落为了鲜卑人的从属,这便是老者感慨之处。
“你们不要看我。”老者笑了笑,道:“在平城这一片,鲜卑人是少数,乌桓人才是多数。但究竟如何,还要再看。”
“大人,你是想驱逐鲜卑?”有人下意识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道:“其实,真要说起来,哪有什么鲜卑、乌桓、匈奴。便说当年屯于雁门的铁弗匈奴,其便有一半乌桓血脉,然自号匈奴,现在又称鲜卑,号‘独孤部’。血脉这种事,我分不清,你们也分不清。真正能分清的——”
老者指了指庄园围墙外面的粟田、麻田、桑林、果园,说道:“不过是以何为营生罢了。昔年盛乐新旧猜嫌,固然有谱系、家族之争的因素,但最大的原因不还是有旧贵人看不惯我等营生的方式么?”
“那为何不向着祁夫人?她可是许诺重用新人的。”有人问道。
“大晋梁王举兵北上,倚晋廷为奥援,不比依靠祁夫人更好?晋廷才是最大的新人啊。”老者失笑道。
这番话说得众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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