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邵勋放下手里的一把柏子仁,说道:“此物可卖得出去?”
“能卖。”金刀说道:“山上柏树太多了,秋季正合采收。”
“听闻你还在收氐羌之众?”邵勋又问道。
“都是从冯翊逃过来,从去岁至今,不过二百户罢了,没多少人。”金刀回道:“儿仔细问过,冯翊氐羌只是暂时蛰伏匈奴,他们还记得当年刘粲残害部落酋豪之事,异日父亲征讨关中,或可以此辈为先锋,可收奇效。”
邵勋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这个儿子,没说什么。
“你阿娘为你寻了沛国刘氏女为妻,你怎么看?愿意吗?”他问道。
金刀有些沉默。
“你懂事了,太懂事了……”邵勋叹息一声,问道:“有没有自己看上的?”
“重阳踏青游玩之时,见到了——”金刀吞吞吐吐。
“哪家小娘?”邵勋笑道:“伱是我儿子,怕什么?看上了就说,为父遣人去下聘便是。”
“东中郎将李公的三女儿。”金刀嗫嚅道。
“李重家的啊。”邵勋意味难明地感慨了声,又看向儿子,问道:“洛阳李家直到李重这一代才有人当官,怎么,他女儿比沛国刘氏这种名门世家的还合你心意?”
“但凭阿爷做主。”金刀低头说道。
邵勋没有直接回答,只笑了笑,道:“正午了,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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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九月底,北边的消息陆陆续续传来。
王雀儿在东木根山阻止了以达奚氏、独孤氏为首的部落,击败入寇的贺兰蔼头,斩首两千余——战果不大,但也不错了,更大的成果是稳住了这一带大大小小部落的人心。
真正战果比较大的是武周川这一线。
高柳、武周二镇军配合代国亲军四卫的兵马,趁着敌人撤退的良机,追蹑而上,斩首千余,缴获牛羊马驼数万。
马邑方向的敌军撤得最早,可惜的是追击过去的兵马中了埋伏,死伤了不少人。
今年的这场北境战争,如果单从军事上来说的话,平城方面没占到便宜。
从经济上来说,更是亏不少。
他们赢在了政治上。
击退贺兰蔼头、拓跋翳槐五万骑的进攻,表明平城已经可以与盛乐分庭抗礼了。
贺兰氏再瞧不上“小儿”拓跋什翼犍,言语上再多诋毁,也动摇不了人家已经站稳脚跟的事实。
到九月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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