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都察院自然亦不例外。
在这个掌握言路的衙门里,不仅充斥着严党和徐党的人,还有袁炜、吴山和郭朴等朝堂大佬的人,这里自然免不得明争暗斗。
只是私底下斗得再厉害,表面上却会显得一片和气。此时几个官员显得很是闲散,正聚在二院的石桌前喝茶聊天,旁边的石桌还有两位同僚在下棋。
“云卿,你回来得正好,为兄跟你讲讲新近发生的一件大事,保管你有兴趣!”监察御史肖景山看到邹应龙进来,当即热情地招手道。
邹应龙原本想要凑过去听听他们究竟在聊什么,但瞧着肖景山那张令人讨厌的嘴脸,且还一副兄长的架势,当即不给面子直接朝着自己的衙房而去。
肖景山看着邹应龙不理会自己,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尴尬,对着同桌的同僚摊开双手,显得无奈地苦笑道:“哎!我这个师弟从小就这个臭脾气,以前可没少得罪人呢!”
一句话,便是将事情推到了邹应龙的脾气上,更是将邹应龙的高傲塑造成性情孤僻之人。
邹应龙将这一切都听到耳中,脸色显得更加的阴沉,带着浓浓的怨念地继续朝着院门走去。
他跟肖景山算得上是有缘人,二人在同一间书院读书,于嘉靖三十五年一起金榜题名,现在更是成了都察院的同僚。
他是二甲进士出身,以行人的身份进入官场,而后进入都察院担任御史。肖景山则是三甲进士,不过运气很好,做了三年知县便转为监察御史。
二人有着这种种的缘分,按说应该在都察院抱团才是。只是有些人就是如此,他们二人简直是天生犯冲,却是一直尿不到一个壶里。
肖景山自持师兄的身份,当下又是同属监察御史,却经常无视官场的那一套排名规矩,在都察院时常将邹应龙视为小弟一般。
肖景山的眼睛深处闪过一抹戏谑,看着邹应龙走远,显得不甘心地喊了一句道:“云卿,此事关乎严家父子,你当真没兴趣吗?”
邹应龙原本还想好奇他们究竟聊什么事,但听到这句话后,嘴角当即轻轻上扬,步伐坚定地迈进院门消失在二院中。
对他们言官而言,讯息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像当初夏言失宠之时,很多人还在响应夏言收复河套,但殊不知圣上早有了决断。而只有严阁老揣摩到了圣上的心意,从而一击制胜。
现在严家父子已然失宠,而这些人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弹劾严世蕃的奏疏都已经上呈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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