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间梅熟落蒂,墙下笋成出林。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夜。
由于京城白天下的一场大暴雨,令到京城的夜晚平添了几分凉意。或许是路上积水太多的缘故,今晚的京城显得格外的安静,很多朝廷大佬的门亦是紧紧地闭着。
灵石胡同的林府今晚亦是很清静,门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照亮前面的积水。只是生活还是会继续,府中的下人显得很是忙碌的样子,偶尔还会听到婴孩的啼哭声。
在东北角的书房中,烛火通明如昼。
身穿一套黑色居家服饰的林晧然如同往常那般,来到这里翻阅一些最新的情报,同时很是认真地思考着一些问题。
时间无疑是一个人积淀的最好方式,特别还是处在文华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的位置上,令到林晧然已然蜕掉了那份稚嫩和活泼,整个人显得越发的稳定和沉默。
他颌下的胡须已经初具规模,粗黑的短胡子确实给人一种更成熟和沉重的感觉,已然有了三十岁男子的模样。
由于这时代的审美观对胡须有着偏好,不论是面对男女老少,都让他毅然成为这个时代的一名美男子。
林晧然看到孙吉祥和王稚登一同走了进来,便是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拿起一份情报递过去道:“刚刚传来的消息,鞑子在蓟州那边蠢蠢欲动了!”
“俺答在大板升城建了伪金政权,等于彻底脱离北元。偏偏东翁已经将晋商给他们的物资供应线给切断了,他们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而今确实是有可能坐不住了!”孙吉祥接过那份军情看了一眼,显得很冷静地说道。
王稚登同样看到孙吉祥手中情报的内容,亦是淡淡地分析道:“俺答等于称了帝的曹操,而今他固然能够控制住鞑靼部,但其实亦是埋下一大隐患。现在他其实不想跟我们打,但偏偏又非打不可!”
“怎么说?”林晧然端起林金元送来的茶盏,显得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孙吉祥从林金元手里接过茶盏,亦是好奇地望向王稚登。
王稚登望向林晧然,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大明没有东翁,俺答持续向大明施压,加上晋商在背后帮忙,朝廷很可能会跟俺答建交。只是现在大明有了东翁这个主战派,偏偏东翁又是军事天才,俺答现在是骑虎难下!!”
“咱们亦不能小窥俺答,他能够称霸草原并非侥幸,其实力更不可轻视。一旦他真的全力进犯蓟州,我们的压力亦会很大!”孙吉祥轻呷了一口热茶,显得认真地告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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