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颤,又一次想起那个总想拉着她出门的二姐。
她一身武艺,是二姐手把手教的。
二姐是个绝世的武学天才,如果不是家人看得紧,她怕是十岁就被拐出去闯荡江湖了,只因那时的她,就已经能和一些高手打成平手,而同样水平的高手,很多都已年近三十。
其实二姐是真正意义的武痴,别人学个一招半式,要领悟三年五年,她就三五天就能理解,剩下就等着融会贯通。那会儿输了,也只是吃了年纪小、真气不足的亏。
她才5岁,二姐就对她说:“安安,我师父说学武最好有个伴,这样就能事半功倍,我可不想输给那些男子,你来陪我练吧?不会没有关系啊,你那么聪明,肯定一点就通的!”
回忆到这里,王老太太沉默着。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无论她嘴上表现得如何厌恶、仇恨,其实她打心底里,比谁都清楚,二姐当年必然有苦衷,她最不恨的人就是二姐。
可她怨,所有人都有苦衷,所有人都夸她聪明,可所有人都联合起来,织造一个让她知道不能信却不得不信的谎言。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
那样虚伪的地方,她待不下去。
“如果你们找我来,就是想给我这些。”王老太太最后看了眼铜盒,把目光从泥人身上挪走,冷静道,“我还是那句话,不必了。相公,我们走吧。”
老王头反应一会儿,才发觉是在叫自己。
差点没起鸡皮疙瘩。
他忙跟上王老太太,把愣住的老两口留在身后。
其他人也根本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些,老国公夫人才擤了擤鼻涕,哽咽着问:“你没告诉她,这里有多少么?”
那一铜盒子里装着的东西,价值已经超过五百万两,甚至比现在整个安国公府的身家还多。
但和全盛时期的永昌郡主相比,还是要少不少。
当初的永昌郡主,万众瞩目,一些地方上贡,都会特意给她留一份。那时的大昌也国运昌隆,赏赐也丰,哪怕她日日吃金子过活,都能吃上几十辈子。
安国公道:“给她留着吧,有些话,还没到同她说的时候。”
甚至,现在都不是他们相认的最佳时机,可一切都走到这一步了,他们老两口怕再憋着,此生此世都没机会同小女儿说上话。
有些秘密,值得几代人用命去守着,可父母爱子之心,是片刻也等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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