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将士抬脚时都感觉脚底粘黏。
不止一名燕军心中浮现出怀疑。
真的会有援军吗?
如果有援军的话,前、中二军为什么会跑呢?
但当他们遥遥看到正在厮杀的将渠,一切怀疑却都烟消云散。
站在他们身边的可是将渠!
大燕的相邦!
如此尊贵的人物怎么可能让基层士卒先跑,却自己留下断后呢?
在将渠的身先士卒之下,燕军一次又一次强行提起战意,怒声嘶吼:
“杀敌!”
“坚守山谷,不能令秦军上前一步!”
“袍泽们坚持住,只要坚持到援军抵达,我军就能活!”
“千万莫要投降,别忘了昔日秦国武安君于长平坑杀了所有降卒,向秦国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可惜的是,将渠老了。
年过七旬的他只是持槊杀了七名秦军,就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家主!”渠琅策马上前,并让家兵们挡在了将渠身侧,低声道:“我等继续护持大纛冲阵。”
“您休息一会儿吧。”
将渠大口喘着粗气,仰头看向天边。
那里,太阳已经与山巅亲密接触,即将融入山峦之下,敛去映照万方的光芒。
将渠笑了:“天快黑了。”
“夜幕之下,秦军已难追杀矣!”
经过三个时辰的大流山鏖战,将渠终于拖延到了太阳即将下山的现在。
三个时辰的白日加上一个天气不错的夜晚,已经足够余下的燕军彻底逃入赵国境内。
当然,秦军很可能会继续追杀。
但届时需要抵抗秦军的便不再是燕军,而是赵军!
目标达成,一直支持着将渠的那口心气也随之卸下。
“当啷~~”
马槊从无力的手指中滑脱,不知砸到了秦军还是燕军的甲胄,发出金铁交鸣之音。
渠琅一惊,赶忙上前:“家主,可无恙?!”
将渠摇了摇头:“本相无恙。”
“令!”
“乐讯所部下山,与我部合兵!”
“家兵护卫本相退回军中。”
“生火,为本相烧些水。”
一时间难以寻找锅盆,渠琅干脆把自己的头盔狠狠刷了一遍,然后装了一头盔的水架在火上炙烤。
正烧水间,乐讯策马而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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