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李牧收敛性子,至少别指着大王的鼻子骂昏君、别指着王后的鼻子骂娼女、别指着同僚的鼻子骂蠹虫,就算是要劝谏,至少也要委婉些许。
今日李牧一开始对燕王喜不假辞色、直言怒斥,但最终却答应了燕王喜的无理请求,非但真的把更简单的作战任务让给了燕军,还应允了燕王喜的宴饮邀请,甚至是在行军途中饮了酒!
李牧这番与往日里大相径庭甚至可谓毫无底线的表现很难不让李弘认为李牧矫枉过正了,以至于李弘连劝都不知道该怎么劝!
李牧瞥了李弘一眼,淡声道:“这不是汝应该思虑的问题。”
“对于当今大代而言,最重要的事便是攻秦之战,大代的一切都应当服务于此战!”
“汝虽为本将次子,却更是此军都尉。”
“汝部兵马的营帐是否依将令安扎?汝部轻重伤员是否已安置妥当?汝部士气何如?甲胄兵刃可需更换?本将交代汝部的命令汝部能否竟功?”
李牧加重声音道:“这些方才是汝应当思虑的事!”
李弘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也只能拱手道:“唯!”
李弘垂头丧气的拨马而走,但李弘刚刚走出几步,身后却又传来李牧的声音:“放心,乃翁非是如燕王一般豕脑之辈,更非是如相邦开一般的蠹虫!”
李弘惊喜回首,轰然拱手:“末将,深信主帅!”
李牧轻轻颔首:“好生做好汝分内之事,莫要对旁人言说此话,莫要让乃翁失望!”
李弘赶忙拱手再礼:“唯!”
一场宴席便耽搁了大半日时间。
宴席过后代军高层将领集体醉酒,不能立刻出发也是理所当然的。
出发之前再与燕王道别,而后又被燕王拉着畅谈一番也着实无法避免。
以至于李牧所部比原定计划多逗留了一天半的时间,于秦王政十五年九月二十八日方才正式踏上东进的征程!
刚刚遭逢过大战的李牧所部无法急行军、而是只能以如燕军一般速度行进也实在是合情合理。
行军途中,正好赶上秦赵两国的腊祭之日,总不能让将士们大过年的继续行军吧?耽搁一天吃顿好的属实是人之常情!
在一连串合情合理的拖延之下,李牧所部直至秦王政十六年十月二日才终于跨越了七十里的距离,抵达位于涿县东南方向的临乐县附近。
马服寻、孙奕等所有代军将领眼中都充斥着迷茫和不解。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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