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堡子时,刘廷夔先行去禀报,尤振武和翟去病跟在二叔身后,慢慢往尖担堡行。
“二叔,哥,就是一个老夫子嘛,你们怎么对他这么看重?”虽然刚是上午,但烈日当头,酷热难耐,一路而行,满身是汗,翟去病忍不住有些小埋怨。
“住口。”尤见田道:“你要不想跟着就回去,王先生可是大学问家,很多人想见都见不到他呢。”
翟去病道:“我也没说不去啊。我就怕老头颤颤巍巍,说不出什么来。枉咱们白跑一趟。咱们白跑一趟没有什么,怕就是有个刮风下雨,把咱们困在尖担堡,误了表哥的纳征大礼,那就大大不好了。今可已经是七月二十六了。”
“闭上你的臭嘴。”尤见田瞪眼。
尤振武不说话,只是笑,心里却明白,去病是着急想要去西安,虽然是将门二代,但去病最远不过到延安府,对于西安,他早就向往,想要知道,西安究竟是何等繁华模样?
不想,还真让翟去病的臭嘴说准了,快到堡子时,就看见刘廷夔脸色失望的迎了上来,一问才知道,王先生此时并不在家中,原来是他的一个好友病故,他带着儿子王永春赶往百里之外的淳化吊丧,估计得几天才能回来呢。
“真是不巧,”刘廷夔苦笑:“王先生一向不出门的。”
“没关系,我们回程时再来。”尤振武道。
刘廷夔点头:“也好。”
“既如此,廷夔就随我们去西安吧,”尤见田邀请。
“不了,王先生虽然不在,但他的几个学生都还在堡中,我和他们正可以探讨一番,顺便等你们回程,到那时,葵心先生也应该回来了。”刘廷夔道。
尤见田点头:“也好,那我们走吧。”拨转马头。
尤振武向刘廷夔抱拳:“右宾兄,等我们。”
……
泾阳距离西安不过八十里,中间隔着一个咸阳,原本快马加鞭就是一日的路程,但因为前往尖担堡耽搁了半天,从泾阳启程时,已经是午后了,所以当日无法赶到西安,最后就在咸阳宿了。
咸阳,秦国旧都,战国风云之地,位于八百里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嵕山亘北,山水俱阳,故称咸阳。
望着咸阳城,尤振武也不禁发幽古之情。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又。
“渭水桥边不见人,摩挲高冢卧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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