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怕是炮车也能走了。”尤振武目光看向城外,脸色亦是凝重,西门有一条西河,如果是春夏秋季,西河流淌,大军无法展开,也就不利于攻城,但冬季冰封之后,西河之上不但能走人,也能走车马,整个西门外都地势平坦,视野开阔,如果闯贼大军选择西门作为主攻方向,亦是可以发挥他们兵马众多的优势。
所以在南门之外,西门亦是防守的重点。闯军营帐就在西河对面,冬夜凌晨望去,只见灯火稀疏,黑漆一片,俨然是死气沉沉,但不论尤振武还是翟文,心中却都是明白,闯军人马众多,气势极盛,即便是严冬低温,闯军的士气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一旦开始攻城,必然是狂风暴雨,不胜不歇。
“振武,你想什么呢?”见尤振武怔怔出神,翟文忙问。尤振武收回目光,笑道:“没事。表爷,靖边营的甲胄和兵器,都已经齐备了吧?”
“齐了。”翟文道:“连欠饷都补上了,兄弟们的士气旺着呢,就等着贼人攻城了。振武,你不必忧心,贼人乌合之众,倚仗的不过就是人多,咱榆林坚城劲兵,定能击退贼人!”尤振武点头,声音和表情都充满信心:“恩!”
“你爷爷怎样?可好些了吗?”翟文问。
“还是咳嗽不止,吃饭也跟不上。”说道爷爷,尤振武忍不住又忧虑,那日誓师大会,爷爷尤世威非要参加,回家之后,身体就越发不好了,这几天,三爷和二叔寸步不离的守在榻边,尤振武虽然也是挂念,但重任在身,他却不能一直守在家中。
翟文长长叹口气,说道:“唉,二哥还是心结啊,交了夜,我就去看他。”……西门之后,尤振武又去往北门、东门。
守卫北门的是都任的标营、李准带领的绥德营以及王家的高字营。以老将王世钦为主将,李准副之。
和西门一样,北门亦是一片忙碌的景象,青壮们传递水桶不停,军旗下,老将王世钦披着厚厚的棉甲,正指挥督促。
王守奇一身重甲,以把总的身份,跟在爷爷身边,参与北门的防务。
“短短两三日,就为城墙披上了差不多一尺厚的冰甲,能抵御炮击,对敌人云梯蚁附,亦有遏制,以水浇城,好办法啊。”王世钦赞。
尤振武道:“李赞画之谋。”王世钦道:“亦是你慧眼识人。”又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些老骨头,不算了啊。”尤振武道:“爷爷这是什么话,你正老当益壮呢,北城要倚仗你,我和长捷亦要多听你的教诲呢。”王世钦哈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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