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晕乎乎,表情似笑似哭地躺在了地上,仍旧未发一语,一只手不停比划着一个动作,宋微尘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投壶的手势,她在投壶。
不知道她投中了那虚空想象中的壶没有,那壶里的纸卡上写的是什么,谁带她去实现?她为何看起来那么难过,又好似有些欢喜,若不是梦里多次见过她,宋微尘可能会以为桑濮疯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她跌跌撞撞站起来,又把第二瓶酒拿起打开,然后一手执酒壶,一手将头上的喜簪拔下,她就那样披散着头发,一边喝酒,一边拿着簪子在墙上很缓慢很缓慢地刻了个风筝。
下午再来人,还是一言不发打开门下活动的木板,将托盘收走,又送进来一份新的酒食。桑濮也只是跌跌撞撞走过去,仅仅把两瓶酒拿走。
就这样,一天过去,地上多了四只空瓶和一个醉到不省人事的桑濮,墙上多了一只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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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濮自从被关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开过口,每天似乎都是过去一天的重复,唯一的区别是墙上的风筝渐渐多了起来,宋微尘数了数,十一只,也就是说整整关了她俩十一天了,宋微尘觉得自己要无聊死了。
她唯一庆幸的是梦里的自己没有五感,其中当然包括嗅觉,要不然估计一秒也待不下去,她根本不敢想象这几乎封闭的,混合着酒精和呕吐物的屋子得有多难闻。
桑濮十一天喝了四十四瓶酒,其余水米未进,此刻她正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靠坐在床角,整个人清减得厉害,眼眶和脸颊已经深深凹了下去,原本就清瘦的人现在看着彻底脱了相,毫无往日半分颜色。
现在的她若被外人看到,根本无人会信这居然是京城名动四方才貌双绝的艺姬桑濮。
到第十三天的时候,桑濮开始呕血,多半是每日只有酒精入胃,将胃壁和食道彻底烧坏了的缘故。起初只是很少量,后来越来越多,一滩一滩,有时混着刚喝下的酒精就那样喷出来。
她肯定很痛苦,所以几乎时时用手抵着胃,整个人形容枯槁,只有一双眼睛泛着精光,似乎正在朝着什么胜利的计划大步前进。
任是宋微尘再迟钝,此刻她也明白桑濮是一心想死,既是决意赴死,哪怕在这样的封闭空间内也多得是有效率的办法,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可她偏偏选了一种漫长如同凌迟酷刑般的方式求死,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动机和信念在支撑,宋微尘不知道,但她很替她难过。
除非她答应了什么人不能主动求死,或者此举是为了保护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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