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东海郡,朐县,糜家。
糜家大宅足足有五分之一个县城大小,可以说,糜家三代经营之下,整个朐县,几乎相当于糜家私产了。
其实,按照糜家大汉五大豪商之一的身家,起码应该扎根于徐州,东海郡郡治所郯县,这才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奈何,豪商的身份过于底下,即便有钱也没用,若是真去了郯县跟那些世家大族抢地方,必然要被人吃的骨头都剩不下。
这也是糜家之所以一直扎根在小县城的原因,起码,这个小县城没什么世家大族,糜家可以彻底掌控这里。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也是糜家的生存之道,这么多年来,糜家一步步发展壮大,到现在身价之富,起码在徐州是最顶尖的,却一直没有被那些狼一样的世家大族吞并便在于稳守根基。
整个朐县被糜家经营成铁板一块,良田十万亩,佃户数万人,各类工匠应有尽有,几乎可以达到自给自足,一旦逼急了糜家,随时可以拉起一只数万人的造反大军,再加上糜家再徐州的各种布置,多了不敢说,搅的整个徐州天翻地覆绝对没有问题。
整个徐州,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想彻底激怒糜家,小家族没能力,大家族的话,一个搞不好,很有可能被糜家拉坐垫背的,这也是糜家能安然发展到现在的原因。
不去抢夺世家的利益,本身又像刺猬一样不好下手,再加上这三代家主,个个都是人中豪杰,血性十足,随时抱着跟人同归于尽的思想,所以才走钢丝一般发展到这种地步。
其中若是有一个家主是贪图享乐,贪生怕死之辈,糜家早就完蛋了。
此刻,糜竺手里拿着糜芳写回来的信,易经反反复复整整看了三遍。
其中详尽描述了遇到庞家,之后发生的每件事,从被伏击,到危在旦夕之时王轩出手,再到王轩反身回去杀了庞家主家一脉,事无巨细写了个清楚明白。
把绢布放下,糜竺揉了揉眉心,心里忍不住开始嘀咕起来。
王轩出现的有些巧合了,可以说不早不晚,早了算不上救人一命,晚了糜芳兄妹也许就死了,这让见惯了尔虞我诈的糜竺天然带着几分怀疑,可王轩随后带回来庞家家主和嫡长子的人头,这其中共有多少风险糜竺心知肚明,如此看来,王轩应该是真心实意帮忙。
“唉……”糜竺叹了口气,虽然心里知道从黄巾之乱开始后,天下一天天变得不太平起来,可也没想到这次出行会遇到这么大麻烦,心里难免升起对弟弟妹妹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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