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夏赶紧双手奉上茶盏,免得她爹有机会自残,“还有这事儿?那,那个孩子到底能拿到多少银子?”
“这个做不了假,像这种不报衙门私底下解决的事情会有德高望重的证人中人写下契书签名按手印。
孩子还年幼未成丁,家里头就是有祖父长辈能作主,为了不被坏名声,证人都会把族长里正或是街坊坊长谁的拉出来。
就是这些人岁数大了,不等孩子成丁就走了也无妨,有好几份契书,为免孩子半道夭折还会写上一二三啥的。
总的来说,只要不是世道乱了,谁都顾不上谁,没人敢跟契书对着干,顶多等孩子成丁吃亏些拿回一半家产。”
周四顺知道他家三丫心善,尽量给讲了讲那个孩子不会被谋害,至于是不是如此,他也不敢保证。
像他那对不慈的生父生母,连嫡亲的俩个孙女都祸害了,族规又拿那两个老的如何,能让他家二丫活过来不成。
人命,只有在自家人在意的时候,它很贵重,无人在意,连只鸡都不如,鸡都要瞅瞅是不是还能下蛋再宰杀。
这种滋味,他曾过,还不是一回两回,怒急了不是没有拿着火折子想放把火烧了大家伙都一了百了。
何况是一个年幼的孩子,有那样的娘,再找说啥不是亲生子,活着就是受罪,能长大成人已是命大。
多的,想图契书约束,想图叔叔婶娘凭良心做事,说笑了不是,落魄人人欺,何况是一个小儿。
但这些想法,他怎么敢和他家三丫坦言相告,还是让他家三丫有双身子的时候认为这世上好人多于坏人吧。
也许,或许,那个孩子的老叔婶娘,就像他家三丫一样心善,连下人都舍不得苛待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呢,听爹一句劝,如今啥都不用胡思乱想,啥都不要管。有身子的人偶尔耍耍小性子都是常事,不用太贤惠。
这人呢,还得为自个着想,谁都比不上自个更急要,爹不是,你六郎哥更不是,犯不着为谁委屈自个。
心里要是憋得慌了,多寻思寻思为啥从高府回来,咱不就图个不被人捏在手上,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了还缩回去了不成。
爹宁愿你被人骂不孝也不想你有事憋在心里,爹是没有个能耐护你的老子,可你有你叔父,三丫。
你叔父拿你当亲闺女,你可不能让他失望,你叔父还想你日子过得不比高府嫡出千金逊色半分。
你叔父还想你顺顺当当的子孙满堂,想你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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