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在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了大烟泡。
那可是顶着风走都得把身体向前倾斜十多度,弯腰才能迈开步子的天气。寒风刺骨,穿在身上有些笨重的羊皮大衣,这时候的感觉,像是只穿了一件衬衣似的。
一阵阵猛扑过来夹带着大片雪花的寒风,使人睁不开眼,透不过气,整个人好像是在被人挥着鞭子抽打,脸上很快糊上一层霜雪。
吕律和雷蒙两人,才在这样的风雪中走了几百米,就觉得胸口被吹得发痛,呼吸也变得困难,不得已,只能转过身倒退着走,可不停的大风顶着后背,像是有人从背后狠命推着一样,步履维艰。
偶尔风力松下下,措不及防的两人顿时摔得四脚朝天、眼冒金星。
别说是吕律了,就连经验丰富的雷蒙,看着混沌沌、昏暗无光的荒凉大地,也忍不住害怕,两人就连方向都快无法分辨。
雷蒙知道,一旦方向出了问题,很有可能葬送在这荒野里,万一踩进被风雪夷平的沟壑,可能分分钟就会被埋。
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必须赶紧找地方躲避,不能再走了。
可是,也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缺少活动,身体里的发动机很快就会被冻得熄火。
耳朵上像针扎一样的钻心疼痛,就是即将被冻僵坏死的信号。
在这样情况下,心里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
幸好,雷蒙经验丰富,对地形也熟悉,硬是生生靠着勉强辨认出来的电线杆子,找到了附近林子里的一个地窨子。
两人拼了命地刨开已经将地窨子小门堵住的雪,钻进去后,成功点燃柴火,总算是缓过来了。
隔着地窨子的缝隙看着外边的荒野,大风一会儿把雪搬到地窨子门口,一会儿把雪搬到另一边无端堆起一座小山。
等到天放晴了,风止住的时候,吕律才发现,去的时候跟回来的时候,像是完全变了一个天地。
雪层的表面早已经形成了一个硬壳,在这样的硬壳上,爬犁能在上面快速通过,但如果用劲过猛,一脚踩下去,也许就能将人埋住大半截,不挣扎半天都爬不出来。
这是动辄持续一天一夜的天威,吕律只能识趣地选择避开。
看着窗外愈演愈烈的情况,吕律知道,接下来几天,得老老实实地呆着了。
不行,呆不了!
吕律记着段大娘家呢。
现在只有她一人在家,这样一场大烟泡下来,说不定大门都得被雪给堵住,想打开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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