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也被带到。房主是个皮肤黝黑的本地人,此时一家四口都站在门外缩头缩脑,眼里有些惊恐。
小地方,消息走得快,他们已经知道住家的客人死在几里之外。这好端端让人借宿,还能借出人命来?
石从翼召他们进来问话:“这几人说过他们来自哪里?”
“他们自称是杏城来的,但口音不像,我、我也没多管。”房东小心道,“每年过来收皮料的商人很多。只要给钱,没人细问哪。”
“昨晚,你听见什么异响?”
“我们就住隔壁,先听见木头破裂的声音,大概是门碎了,然后东西翻倒,那几名客人也在大叫……”
石从翼打断他:“他们叫了什么?”
“呃。”房东努力回忆,“我听见他们喊,‘这什么东西’?然后不知道是谁在惨叫,好像受了伤。”
“还有呢?”
“有人大叫:‘拿好……快走’!”房东咽了下口水,“当时屋里兵里乒啷乱响,我也听不真切。”
“好么,漏了关键词。”千岁不满,“他们住了几天?”
房东想了想:“腊月初一来的,前后算起来得有二十来天了。同时期来的皮货商都走了,只有他们一直留到现在……呃,昨天。”多年秋,寮里经常有商人借宿,夏秋天粮商和药商,秋冬天皮料商,这都是家常便饭。
石从翼眉头一动。二十多天?公主队伍失踪在十天前,这二者之间会有关联么?
否则平淡无奇的山区里面,为何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情?
“收了很多皮料么?”
“不多。他们眼光很高,一整张上好的狼皮,只在腿部多开了个眼儿,他们都不要。”房东搓了搓手,“按他们这种收法,整个冬天都收不到几张。”
千岁突然插口:“整个浯洲寮都知道他们挑剔了吧?”
“是的,不是好料子都不拿给他们看了,免得被挑三拣四。”
“看来这几人不想被打扰。”千岁笑了,“那就不是诚心收皮草的。”倘若真是来这里做生意的,那可巴不得全寮的居民都找他们送料子。
“这位姑娘说得很对。”房东看着她结结巴巴,“寮里人都这么说。这几人鬼祟,不知道来浯洲干什么,又死得那么惨,大概是被寻仇了。”
炕上半旧的棉衾冻得又冷又硬,燕三郎伸手捏了捏,很薄。“他们经常呆在屋里,还是外出走动?”
“那就不清楚了。冬天门窗关闭,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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