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更怒的,是被轰一脚踹开的房门。
木屑破裂中,施大海撞了进来,眼一扫,额头青筋暴起,脸色犹如极寒。
房中,床上,张狂的年轻巡警,挂钩,红绳,被捆绑的赤**人浑身青痕,泣不成声。
地上,痛哭流涕的丈夫双手被皮带反绑身后,鼻青脸肿地撅着屁股,用脑袋拱着地上一张黄纸。
黄纸上龙凤描边,落字“此证良缘”。
结婚证书。
施大海嗖地一声,一个眨眼冲到床前。
年轻巡警看着施大海的手枪,和铁青的脸色,顿时大惊失色,拽过赤条条的女人挡在身前,大叫道,
“你做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怒目圆睁的施大海忽然一转头,横臂挡在眼前,扯下身上的制服,盖在女人身上,这才移开手臂,怒目而视。
门口只是被施大海打趴下,而没有昏死过去的一名巡警扒着门框,间不容发之际叫道,
“我家所长乃是余江县知事大人的亲外甥!你敢开枪?要你的命!”
施大海略微的迟疑给了年轻巡警勇气,他试探地把头从女人身后,一寸寸探出来,语气惊惶,
“我舅舅是余江县知事。”
余江县知事,也就是县太爷,如果余江县不是南余道首县,县内没有道尹公署,县知事就是一个县的土皇帝。
但有道尹,也并不意味着县知事官低,余江县知事是南余道为数不多的几名简任大员之一。
施大海区区一个委任级警官,放在县知事面前,完全不够看。施大海拿枪的手垂落了几分。
几重官阶几重山,压倒千屋不算摊。盐务巡警专负责处理邪祟之事,并不完全在官署的管辖之下。可只要还穿着差服,就也还是在一个框架之中。
见施大海的枪口略微放低,年轻巡警喜出望外,伸出小半个头,又继续道,
“你刚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舅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丢了差事是小,要了你命没地哭。”
施大海的枪口又低了一些,年轻巡警看了眼床脚的制服,
“你放下枪,大家以后就是很要好的朋友。我罩你,别缉私盐了,和我混,吃香的喝辣的。”
施大海仍旧枪口低垂,年轻巡警喜上眉梢,整个人都从女人身后爬出。
他连滚带爬地爬到床脚,边穿衣边施施然道,“这才对嘛,我这么高的身份,玩个女人而已,太稀松平常了。”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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