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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眼一瞥,看见了常副官两鬓上掺杂的白发。
副官,一般是年轻人比较多,所以很容易让人忽略常副官的年龄,他已经四十三了。
常副官在众盐警的注视下,一点没有败军之将的自觉,痛苦的呻吟声在他喉咙里收了好一会,反问道,
“我是不是死定了?”
常英沉默着未开口。
“那就是死定了……”常副官露出一个惨笑,脸上灰败之色越发显眼,他盯着常英,
“我都一个快死的人了,我要是真不开口,你还能对我刑讯逼供来着?英弟,你这一问,着实欠考虑了……”
他嘿了一下,忽的咳出血来,勉强一抹嘴巴,“你问了,但要是问不出来什么,在你手下面前岂不是很丢脸……所以我要是说了,你欠我一次。”
常英冷道,“现在争这口舌之利还有何用?”
常副官却不管,一仰头,后脑勺靠在了墙上,一张口,拖泥带水。
“当年我们常家卖了祖宅,同年你考中武进士,可以说是寄托了我们全家翻身的希望……没想到你和家里闹翻了。不过当时我也是不怎么怪你的,毕竟我当时打锣仔,也是刀来剑去的,烂命一条,心里容不下什么家族振兴的屁事,但后来,咱爹死前拉着我说,以后常家全靠我了。”
常副官眼里如同深潭,
“我本来当放屁的,直到咱爹拿了我小时候的玩具出来,一个木马。他说,为了给我买这个木马,他花光了他年轻时口袋里所有钱,因为他觉得我以后会有出息的,会把常家的门重新做宽,常家的墙重新做高……我就去做了,退会从军,那年我三十一。”
常副官鼻头冷汗抽动,
“可惜,咱爹错了,我没那本事,十二年我才做到区区一个副官……拿到你们的诡物丹药只是一个开始……因而,我从未想过这种下场……呵。”
说着瞥了一眼吴青,命都要留在这里,什么后续计划,什么宏图大略,一消而空!
而吴青眸光深邃,没反应。
“只说最后一句就够了。”常英叹了口气。
“我不是要说最后一句,我要说的是,因为欠咱爹他老人家一个木马,我搭上了我一条命!”常副官语气一厉,呼吸急促,
“而为了你考武举,我们常家把祖宅都卖了,你可曾拿什么还过?没有!
十二年来孰是孰非我不与你论,你不愿叫我一声大哥也罢,但你欠我常家的,你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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