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长河川流不息,转瞬间首阳结束在即,年关将至。
腊月廿八日,即除夕的前一天。
何夕颜带完上个年度最后一波旅游团,怀揣着归心似箭的期盼与迫切,抵达了特罗姆斯机场。
然而,她的归故里之旅并不顺利。
广播里传出警报声阵阵,不多时机场紧急关停,所有航班一律取消。
追根溯源,原来是乘客中有一家三口曾到过冰岛疫区并停留数日,现如今检测出新亚型流感病毒阳性。
因此,这个机场里的全部人员都成为了密切接触者,必须隔离一周观察,一时间人人自危。
统一前往隔离点后,何夕颜偶遇一位白发苍苍、年过七旬的华裔老人。据了解,退休前他曾任奥斯陆大学的医学教授。
“冰岛那个是甲型流感啊,传染性极强而且容易发生变异……这病毒飘洋过海找上我们,可能是天意避无可避。”
“虽然天意什么的听上去比较迷信,但似乎确实如此。”何夕颜轻叹一声,将口罩往上拉了拉。
“居然是集中隔离……那群人知不知道在做什么,这样只会极大地增加交叉感染的几率!”老教授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去找相关工作人员理论但不被重视。只好郁郁寡欢归来,愤慨,“无论时代如何进步,类似的历史错误却仍会不可避免地重演……造孽啊。”
“有句话其实说得不错,人类的愚蠢在于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蹈覆辙。”她附和道,开始思考是否还有转机,“可惜,群众总是更倾向于听信自以为是的所谓权威者的言论,从而忽略了现实本身。”
适逢来电铃声响起,一看是洛凡的。
何夕颜迟疑不决,手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她大致猜到了洛凡会问些什么,可她敢告知这个残酷的真相么?她不敢,也不能。
或许,在天灾人祸面前,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牵绊,终究显得微不足道。
最后,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似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她下意识看了时间一眼,已经过了下午四点半,北京时间则相应为深夜十一点过半。“……小凡,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还有半个钟不到就除夕了,您懂我意思吧?”
“我懂,我也很想跟你们团聚来着。只是,妈这边出了点状况,一时半会恐怕赶不回去了……实在抱歉。”
听着手机另一头的骤然沉默,她在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半晌,洛凡复又发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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