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黑漆院门由内而外打开,身穿白色狐毛裘衣的王太虚从中走出,踏上等候在门口的马车。
这道院门内的厅堂里,十几名长陵市井间的江湖大佬的背影,一时相互无言。
在数十日前,这名两层楼的主人和他们只是并起并座的存在,然而数十日后,对方却已然有了深厚的兵马司的强力支持,兵马司已然采用了一系列异常强悍的手段,帮他在整个长陵铺平了道路。
从今以后,长陵市井间的很多规矩,便是由他来定。
在场的这些人或多或少知道那一夜腥风血雨背后的故事,在他们从市井人物的手里抢夺到一些地盘和利益,不算什么,但敢于从兵马司的手里抢夺到地盘,那便真的足以令人敬畏。
步入车厢的王太虚揉着脑袋两侧的穴位,疲惫的靠在软垫上开始闭目养神。
给这些长陵的江湖大佬划定规则和重分地盘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且他十分清楚,接下来要想站稳脚跟,完全无法依靠威胁别人,而是要让人觉得你做得比以往的所有人好。
已然接近年关,长陵的街道上比任何时候都要热闹,到处都有欢快的孩童在街巷里跑来跑去。
就连以往破落的梧桐落都张灯结彩,平添了许多喜气。
丁宁太虚的这辆马车出现在巷口,便直接迎了上来。
在车厢里自己的老位置上坐安稳之后,丁宁加任何掩饰的王太虚,说道:“报仇是件很累的事情。”
王太虚笑了笑。
每次宁他都会很放松,这种放松来源于他不需要再费尽脑汁自己想问题,丁宁往往能够做得比他更好。
“应该是梁联。”他收敛了笑意之后,宁说道。
对于别人而言,这一句会非常突兀,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丁宁却很清楚王太虚这一句话里包含的所有讯息。
丁宁冷笑了一声,“真是巧。”
王太虚却是误会了丁宁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他军功已满,封侯就缺些立足的根基,在军中的地位又足够高。一些线索也都指向他…而且最近这段时间,被皇后或者两相深切表达不满的也只有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巧,是由薛洞主之手来表达皇后的意思。”
丁宁沉默不语。
对于他而言,和梁联的恩怨,又何止是眼前的这些恩怨。
“梁联没有那么快可以对付,你现在还缺一名足够分量的修行者的支持。”
沉默了数息的时间后,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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