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两岸都是各色杂树,树叶或红或黄或绿,不像胶东郡都是一色的浓翠深绿。.んM
清朗的天空下,被一些人恰巧猜对了行踪的郑袖乘坐着当年的那条船不紧不慢的朝着当年的那个港口行进。
这条船当年的确花费了胶东郡大量的金钱和气力,所以一直完好的保存着。
各种材料之所以昂贵,便是因为岁月不可染,即便是隔了近二十年,都是历久如新。
郑袖坐在这船舱内,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她河两岸那些红黄绿缤纷的色彩,想到自己第一次乘坐着这船到来时的新鲜感,有种淡淡的悲哀。
她和第一次来长陵时一样来。
但是当年的很多人已经死了。
现在就快轮到她自己了。
一叶扁舟从一条小河里划来,接近她所在的这条船。
澹台观剑和赵一的身影从那条小船上掠起,落到这条船的船头。
两人只是要将赵四的剑带给郑袖,同时想跟着这船,亲眼旁观这一战。
无论是澹台观剑还是赵一,和郑袖都不算熟。
而且澹台观剑觉得以此时郑袖的心情,或许也应该不想和他们有任何交谈。
然而就在他将剑交于船舱外的侍女时,船舱内的郑袖却是忽然开口出声,“谢谢。”
澹台观剑和赵一都有些愕然。
澹台观剑回礼道:“无需谢。”
郑袖未出船舱,但在船舱里的她却是微微抬起了头,沐浴着落入船舱的阳光,道:“当年我到长陵时,没有谁在等我,我也不知道迎接我的是幸运还是灾祸,当时的长陵,对于我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谜,然而现在,至少有人在等着我。”
她的这些话很简单,但是包含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澹台观剑无法回应,只能歉然和讪讪的笑笑。
谁会知道将来会如何?
谁会知道将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自清晨始,渭河内港已经聚集了无数身穿玄衣的大秦官员和军士。
这些官员们面色极为凝重,眼瞳深处透露着深深的不安。
先前只是猜测,但是当渭河上线报传来,当澹台观剑和赵剑炉那名宗师公然现身,登上那条从胶东郡前来的船时,一切都被印证。
先前这座城的女主人和猜测中的一样,正在归来。
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他们忠诚的圣上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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